“春梅等一下再走,我有东西给你看。”乔景妍叫住春梅,接着又吩咐紫苏去拿晾晒的羽绒被。
当蓬松鼓起的羽绒被出现时,春梅几乎是扑过去拍打抓捏。“大小姐,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柔软,捏在手里一点点,放下鼓的老大。”
“里面是鹅绒,夹衫里面塞这个软和又轻便,注意不要塞多了,只要这个被子的一半厚就可以。”乔景妍想起自己画的羽绒背心款式,又吩咐紫苏把自己画的几张夹衫样子拿过来。
春红看见图样就断定这夹衫一定会好卖,关键是这里面的东西谁也猜不到。“大小姐,鹅绒很贵吧?”
“不贵,春红那里还有一些,想要更多找她弄就行。”这项买卖的雏形已在乔景妍的脑子逐渐成熟。
叶碧霞听说是鹅绒,把被子放在鼻尖处闻了又闻,还是有一点点异味,只是很难辨识。“妍儿,你是怎么想到用鹅绒做被子的?”
“穷苦百姓买不起棉花就用芦花代替,冬衣被子都一样,用鹅绒只是突发奇想,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好。”这样解释比较符合演变过程,用突发奇想这个词,把必然结果变成偶然成功也说的过去。
“妍儿真是太聪明了,这羽绒被送到京城,恐怕会遭到疯抢,赶紧的安排人去做。”叶碧霞几乎看见银票像雪花一样飘过来。
“大舅妈果然和我想到一起了,我现在要去了解原料情况,尽量在短时间里把作坊开起来。”话才落地人已经跑到了门外。
第二天一大早兄妹三人带着护卫出了们,天黑才回府;第三天还是早早就出门,未时,大堂里想起了乔璟钰激动的叫喊声。“娘,哦错了,母亲,我大哥买了个好大好大的庄子,我还摘了好多甜瓜回来。”
“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一个个晒得面红耳赤,妍儿你是小姐,也不知道爱惜自己。”杨幕雪走出房门,看见女儿就觉得头疼,这回府才几天,又跑到外面野 去了,还把乖乖顺顺的大儿子带歪了。
“母亲不要生气,听我慢慢解释,我们确实买下了望江楼对岸的那个庄子,有天有地山上还有果园,据说原来主人要去京城发展,所以便宜了两成价钱,还奉送了十几个种植的家奴,庄子落在您的名下。”乔璟瑞还想接着解释为什么要买这个庄子,话就被母亲打断了。
“不是说好过了中秋节,如果你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我们同大舅母一起去永州府,等你父亲过去后再一起回京城,你现在买这么个庄子是何意?”杨慕雪的语气有点重,担心事情又有变故。
乔景妍赶紧上前安慰。“母亲息怒,大哥买这个庄子是为了安置府里的下人,他们忠心耿耿服侍过您,除了还回身契,还给他们安排了谋生的地方。”
“让他们去种田地吗?那可不行,把雨花阁盘出去,银两全部分给他们。”杨幕雪果断作出决定,带出来的人不带回去,只能用银钱弥补,否则心理会很不安。
“母亲,你还记得前几天妹妹做出来的羽绒被吗?我打算在那个庄子上开羽绒被作坊,做工的人每月六百文工钱,另外还会有奖励,府里的这些人过去肯定做管事,放心吧,一定会善待他们的。”听到这样的安排,杨慕雪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颜。
“等作坊开出了名气,在半山腰上再建一个大院子,到时候时候我们就到这边来过年,听说京城的冬天冰雪天很冷很冷,擤个鼻涕都会把鼻子捏下来。”乔景妍故意夸张的说,看看大家的反应。
“母亲,真的会捏下鼻子吗?可是我又好想看冰雪长什么样子。”洪州人从没见过下雪,更不用谈结冰,乔璟钰害怕的同时又有几分好奇。
“别听你二姐瞎说,京城的冬天大雪铺天盖地,只要不出门屋里烧着暖炉也不会冷,捏掉鼻子的事没人见过。”杨幕雪想起到达京城正是冰天雪地的冬天,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心理默默地重复女儿的问话,还会来洪州吗?
也许会吧?最美好的十几年都在这里度过,痛苦与磨难刻进了骨子里,爱与恨也不重要,时间会冲淡一切,说来奇怪,这一刻让她恋恋不舍的竟然是四季如春的自然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