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璟瑞的心情无法言表,使劲捶在桌子上,手指的疼痛把他拉回神志,怎么也没想到,三弟还在回家的路上,又有了小弟的好消息。
“哥, 你知道小弟是怎么丢失的吗?”高兴也不能耽误正事。
“不知道,小弟每天都在母亲身边睡,去年端午前两天,母亲午觉醒来小弟就不见了,父亲查了很久都没有结果。”贴身丫头柳儿趴在床榻边睡的死沉,杨慕雪焦急的用水将她泼醒。
“我告诉你,找到这个人就知道小弟是怎么失踪的,外号陈牙婆,在府城北街开了十几年牙行,今年初铺子突然关张,传说陈牙婆回乡时马车翻到河沟里,伤着腰躺在床上动不了。”乔景妍打听到的只有这些,陈牙婆的老家究竟在哪里?左右邻里众说不一,除非逐个核查。
“这个好办,去衙门调个登记备案就知道了。”衙门的登记备案不是谁想查都能查的,要么有银子打点,要么有关系,对于乔璟瑞来说,报上尊姓大名就可以,侯府世子哪个不想攀附。
“哥,你要尽快找到这个陈牙婆,然后悄悄带到海棠院,揪出内鬼还侯府的安宁。”有机会新账老账一起翻,加害过他们母子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妹妹,你为什么以为小弟的失踪与这个陈牙婆有关?”乔璟瑞很好奇,她来府城就几天功夫,竟然查到了这么关键的一个人。
“哥,你妹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阴差阳错让我发现了一帮恶人,这个陈牙婆就是其中一个,你要尽快去找到。”再一次强调尽快二字,她想早点启程离开洪州。
“妹妹,你受了多大的罪快告诉为兄,我定叫那些恶人碎尸万段。”他是长兄,有责任保护弟弟妹妹。
乔璟瑞一路上都很激动,尤其是到达洪州府城,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隔着车窗看什么都稀奇,跨进望江大酒楼的那刻,差点被富丽堂皇的用膳大堂惊掉了下巴。
“二妹三弟,你们先坐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乔璟瑞要了两个楼上雅间,护卫安排在隔壁,万一有事好照应。
“大哥,你快去快回,我们等你一起用膳。”她知道大哥要去哪里,午时中衙门官差就得下班,得抓紧时间。
乔璟钰还沉浸在酒楼的奢华里,雅间窗外是春江。“二姐快来看,水面上有好多船,对面还有很多鹅。”
乔景妍靠近窗口望过去,仿佛是一副精美的自然画卷,枯水期的江面变窄,大片河滩上一片碧绿,享受美食的大白鹅成了游动的点缀,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江山如画。
视线回到江面上,渔船、客货船、花船相互交织,叫人心旷神怡,查点忘了回答问题:“三弟,看见那艘带顶棚的花船吗?晚上挂上两排灯笼更好看。”
“我要看晚上挂灯笼的花船,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带我来?”大哥一路上都在教他礼数规矩,可是记住的不多。
“不会,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京城,三弟,你还记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吗?”断他念想最有效的就是转移话题。
“记得,娘长得很好看,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眉清目秀,比戏台上的仙子还还看。”他脑子里印象有点模糊,只是杨树坪的妇人提起他娘都是这么说的。
“哦,差点又忘了,哥说我是侯府三少爷,以后不能叫娘,要喊母亲。”补充的这句话说的特别认真,过一会又忘了。
兄妹三人走下马车,迎接他们的人比预想的多,母亲和大舅母站在最前面,侧后边是春桃春杏两位姨娘,因为他俩曾经是母亲 大丫鬟,一直跟海棠院走的近,所以能够进入这个院子。
再后面站着一大众下人,就连手中抱着的小娃也来了,这样的场面确实有点意外。
乔璟钰一路上非常高兴,期待着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可是,这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个女人年纪装扮相差不大,他分辨不出哪个是自己的母亲。
也难怪,当时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又过去了这么多年,要在几个妇人中分辨确实不容易。
然而,一道轻柔的声音坚定心理的那个选择,“娘。”大叫一声扑向那个久别的怀抱放声嚎哭,倾尽全力发泄心中积压的情绪,曾经痛苦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浮现。
突然没有了娘亲,那个农家院子里哭声一片,大姐抱着他哭了一个又一个夜晚,奶奶病倒了,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姐姐学着做饭洗衣,艰难的扛起了照顾全家人的责任。
几年后又一次悲剧重现,那个处处维护自己的大姐又不见了,他在镇子上疯狂寻找了好几天,要不是被好心村民关照,也有可能被拍花子,这一次是他抱着弟弟哭,有时候难过的半夜哭醒。
“娘,我想你,好想好想。”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接着又是呜呜呜的哭泣。
杨慕雪也是哭的肝肠寸断,他轻轻拍打这儿子的背安慰。“钰儿,娘亲对不起你,娘亲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乔景妍眼里噙着泪花,上前抱住母亲和弟弟说:“三弟,母亲不是不要你,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很多人和事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