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结果如何,乔璟钰是一定要接进侯府的。“母亲不用担心,我的弟弟谁要敢欺负打断他的腿。”十四岁的乔璟瑞有了些许霸气,举起的拳头骨节突起坚定有力。
“哥哥说的对,谁敢说三道四我绞了他舌头。”乔景妍也伸出的剪子手比划着一张一合,看不出狠劲,倒是挺逗乐。
“哪有一点侯府嫡小姐的样子,回了京城得赶紧请个女夫子教习技艺,请宫里嬷嬷教习礼仪规矩,嗨!都是母亲害了你,及笄的年纪琴棋书画一样没学过,一两年时间也只能学个皮毛。”杨幕雪还想着把女儿推进京城名媛圈,可她不知道现在的女儿已经换了芯子,没那么好调教 。
“回到京城以后的事慢慢想,明早我们就去接锦钰,马车来回两天有点紧,估计天黑后才能回府,母亲,多准备些好吃的等着我们哦。”说话间调皮的眨眨眼睛,逗的杨幕雪眉开眼笑,女儿真是个开心果。
“天黑赶路不安生,你俩今天下午就走,宁可在外多住一天驿站也不要赶夜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胆子只会越来越小。
乔璟瑞增加了海棠院的护卫,乔景妍把紫苏留在母亲身边,现在的她谁也不相信。兄妹俩稍作准备坐上各自的马车离开,他们想的是尽快把三弟带到母亲面前,了却她心中的牵挂。
侯府的下人胆战心惊过了一天,见海棠院没有处罚他们放心了许多,谁知第二天都督夫人又来探亲,看门管事见马车上的华丽装饰,以及车夫拿起的杨字小旗,确定是夫人娘家亲戚,狗腿似的跑着在前面引路。
昨天大小姐回府闹的惊心动魄,死了一个马夫,受伤的有十几个,就连主家的何姨娘也崴了脚;今天都督夫人来探亲,说是巧合谁能相信?
何管家得到消息紧着来迎接,无奈迟了一步,两辆马车上有多少个人顿没弄清楚,侯爷早有吩咐过,任何下人 不得擅自进入海棠院,他这个管家也不例外。
其实就是巧合,几天前都督府接到乔璟瑞的书信,说母亲状况越来越差,父亲忙于公务几个月没回府,请求大舅尽快接母亲去京城看病。
洪州剿匪已进入最后关键时刻,杨都督亲自带兵过去支援,因为前朝皇孙勾结土匪作乱已久,其势力不可小觑,乔玉峰作为剿匪主帅,排兵布阵严防军情外泄,军营所有官兵的私信全被扣押,不管家里发生多大的事,一律不得离开,只有等到战事结束。
如此而来,乔璟瑞的请求只有她这个舅妈去完成,叶碧霞没有半点懈怠,带上护卫立刻奔赴洪州,起早摸黑的赶路,看见杨幕雪精神抖擞的在马车滂迎接甚感意外,悬着的那颗总算放下了。
“大嫂,妍儿回来了,我的妍儿自己回到侯府了。”杨幕雪激动的忘记问候客人,拉着叶碧霞的手重复自己的喜悦。
“怪不得慕雪妹妹神采奕奕,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恭喜恭喜,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她担心杨幕雪高兴过头,久病后的精气神一时耗尽,使得病情雪上加霜。
叶碧霞喧宾夺主示意她多喝几口茶水,然后握住她的手说;“慕雪妹妹好福气,生了个秀外慧中的女儿,羡煞我了。”
“嗯,妍儿聪明的很,前几天傍晚装扮成哥哥来见我,我还以为是在梦里,妍儿一点一点的跟我讲出事后的经过,我迷迷糊糊的似乎有点印象,陪我吃饭的时候还反复交待,一定要多吃东西安心睡觉,过两天她会大张旗鼓的回府当大小姐,从那天开始,吃东西也香睡觉也香,昨天我还走到大门口去接了妍儿。”杨幕雪这两天说的话比过去十年还多,也许是找到了倾诉对象,眼里透着光亮。
“怎么没见着妍儿?”按妍儿的性子,听到她来定会高兴出来迎接。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测,不会是病人思女心切说胡话吧?这样就太糟了。
“妍儿和瑞儿去三清观接弟弟了,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回答自如不加思索,似乎像真话。
“你还记得那个三清观在哪里吗?”还是不放心,再试探性的问一下。
“不记得,妍儿说我还在那里生下了璟钰,今年都九岁了,明天你就可以见到那个孩子。”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女儿再三交待,无论是谁问起过去几年,就说不知道或不记得。
叶碧霞确定杨幕雪说的不是胡话,近几天发生的事记得清清楚楚,说话吐字也顺畅,至于以前的过往忘就忘了,与她而言未必是坏事。
被提到的那个九岁孩子,现正在下山路上同大哥讨论称呼问题,就像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来一句去一句随意的很。“璟钰,我是你大哥,妍儿是二姐不是大姐,你是三弟,记住再也不要叫错了。”
“那我大姐是谁?”璟钰歪着脑袋问。
“没有大姐,我排行老大,是大哥。”乔璟瑞再一次纠正。
“我知道你是大哥,可是没有更大的姐姐妍儿姐不就是大姐吗?”璟钰不得其解再次提问。
当大哥的不知道怎么能解释清楚,只好换一种方式。“三弟,母亲生了我们兄妹四人,不任男女都按排序称呼,所有称呼只能是大哥二姐,你是三弟,还有一个四弟三岁多,可惜去年被人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