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做屋子的大工匠,杨银根已经去了县城联系,因为做茅厕很多工匠都认识他,现在算是小有名气的工头,想找一个做屋子的大工匠班子问题不大。
王春生说:“牛家兄弟不仅自己把家搬来了,还带了三家亲戚,现在两个砖窑烧出来的砖起个作坊可能够用,明天就安排制作瓦丕,应该不会影响这边的工期,只是大门石可能要到县城去买,泰宁镇这边我问过了,没有。”
“大门不可以用砖块砌的吗?”乔景妍听说过高门大户的正门用材非常讲究,从大门石上就能判断出门第,阶级观特明显 。
她这只是个作坊,不用去讲究这些,士农工商,商户的门第最低,用青砖砌两边,上面架一块过门石,万一买不到就用一根大木头代替也行。
“这、这,我还是派人去县城同杨管家说说,顺便一起买回来。”杨银根手下虽然没有其他下人,可大家都叫他杨管家,最的主子信任。
看着王春生吞吞吐吐的还是否决了自己的说法,大概是觉得很离谱,请道长选时辰这么郑重其事的立正门,就得一板一眼的按规矩来做。
“我什么也不懂,你作主就是。”抛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放开手脚干,别以为她在跟前就得事事请问,自己要操心的事够多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
启程的行期再一次推后,暂定为七月初二,这也是无空道长建议的。有了几天时间的缓冲,刚好静下心来处理些零零落落的事,比如竹林坊堆放的兔子毛皮,听说有三百多张,差不多全是抢收抢种时吃的出来。
乔景妍记得给徐老汉送了两次兔子,大小加起来也就一百二三十只,他们却分批次送了三百只,这份人情还的够厚实。
半年多的时间,附近村子养兔子的家庭越来越多,镇子上的兔肉价钱也因此实惠了许多,现场宰杀的兔子肉只要二十文一斤,这个价格可能以后还会下降,兔子内脏村民会带回家呕肥,兔皮削好卖给竹林坊二十文一张,这样的收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养兔子不需要强壮劳动力,家里的老老小小都能挣铜板,还有啥不满意。
唐敏仪摸着顺滑的兔皮,心中的喜悦挂上了眉梢,忍不住靠近乔景妍说:“焕城,这些兔皮明天我一块带走吧,染好色运回杨岭村,大家地里的活也差不多妥贴了,刚好可以开始做披风,等秋凉就可以卖。”
她去染坊打听过了,裘皮是冷上色,也就是不需要水煮,浸泡时间要五个时辰,还不能在大太阳下暴晒,工艺有些复杂,时间也会长一些,染坊掌柜想推迟,可听说一次会有一两百张的活计,就答应了,工钱开的可不低,一张兔子皮五文。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皮子拿回去叫人挑选一下,白的就不要染色,等做好了成品再漂白。”现在是三伏天,这项买卖还没有进入她的议事日程,暂时只能作这些安排。
“我觉得五颜六色的披风肯定很好卖,虽说是兔皮做的,比不上狐狸皮光亮,可是价钱便宜啊,大户小姐还不得多买几个色替换。”唐敏仪除了想到做披风,就是做靴子,而且只给乔景妍一个人做过。
乔景妍在想了想,这次洪州之行要做的事情很多,无论结果如何两个月后必须返回,天有不测风云,还是要有个万一的防范。
“义母,这些皮子不做披风,我马上画几个成衣样子,你先做出来穿着试试,若是觉得好看又实用,再召集人做。”说完从随身背包里拿出纸盒笔,简言帮她做了好几支自制的炭笔,和现代铅笔差不多,用起来很方便。
‘唰唰唰’,很快就出现了几款马甲款式,有领子的、没领子的、立领翻领、长款短款的,画这些东西对乔景妍来说太容易了,她学的是服装设计,曾经穿过的马甲款式自己都不清楚,画几张图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一旁看着的唐敏仪惊叹她画图速度的同时,不免又有些担心。“焕城,这些都是背心样子吧?虽然是很暖和,可小姐和年轻太太不会喜欢的,穿在衣服里面鼓鼓囊囊的不好看。”
乔景妍解释道;“这是穿在衣服外面的背心,除了短款用同色锦带绑花结,其他的都用暗纽扣,上面最好用皮子做成小花,一定会大卖的。”
她没有在图纸上标尺寸,本想跟唐敏仪一一解说,又担心弄混淆,文字解说比较复杂,在图形上勾勒出人形,大小长短一目了然,尤其是短款的下边是倾斜的,设计感很强,就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性会不会喜欢?看看销售情况再作修改。
唐敏仪如获至宝般的收着这些图纸,脑子里浮现出府城大街上,满是穿着兔皮背心的太太小姐,花枝招展格外漂亮,还应该有一样配套东西。“焕城,你穿的这种兔皮鞋可不可以做来卖?我想用边角料浪费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