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换了一个病房。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时添扯唇,“我得了什么病....”
纪听澜抿唇,许久才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饱含了太多的情绪了,足够让时添都难以招架。
“我依旧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了,这一次我知道是什么结局,所以我不敢.....也不想。”
每一次都是自己一次次的在麻烦他,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世界。
永远都是这样。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纪听澜难得听到他的话会生气,但是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压低了声线,“我在想要是那个 时候你没有发病,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你知道我看到那些检查报告单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吗。”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时添红了眼,嘴唇嚅嗫,“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纪听澜早就不在乎他是否隐瞒了自己,“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管,好好休息听我的话。”
“知不知道。”
时添当然不会再想那么多了,虽说这个世界他失去了痛觉,但是心疼却是无法抑制的。
“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他困的很,无时无刻都觉得昏昏沉沉,此刻他用了所有的力气抓住纪听澜的手。
“我想睡一会儿。”
“好,再安心睡会儿,有我在。”
“嗯。”
这一次时添睡得很沉,甚至做梦梦到了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
时添顺着声音过去,穿过门,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坐在钢琴前,指尖废物。
幼稚的脸上却是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成熟冷静,修身的燕尾服将瘦小和满是疤痕的身体包裹起来。
眼神空洞。
“这是谁?”时添总觉得这一幕很从前的自己很像,但是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纪听澜。
时添刚想要上前去确认是不是,门就被重重踹开。
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鞭子。
琴音戛然而止,少年睁开眼睛眸光冷淡的盯着来到他旁边的男人,不发一语。
“今天你练得怎么样。”
男人的长相与少年有七八分像,但是却一副凶神恶煞的气势。
就连语气都是毫无温度。
少年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呵,真的是和你那个母亲一样,不懂得听话。”话落一鞭子就挥了出去,抽打在肉身上发出啪的响声。
少年一声不吭,反而瞪大了眼睛瞪着男人,几鞭子下来本来就体弱的人更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原先得体的燕尾服也在外力下毁了。
此时少年才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恨意,“纪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句话迎来的只是更加严重的毒打,就连时添都不忍心的想要让男人住手。
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从梦中恍然清醒,时添大口喘着气,看到纪听澜因为担心自己的表情才露出一个浅笑。
“我做了一个梦,想不想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啊。”
纪听澜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语气低迷,“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