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袁颔首,在将这里四处打量后,想起乔任亮说的有玄机的地方,就开始四处翻找机关。
因为斑蛰城的酒楼客栈只有一家,并且早早地就被住满了,所以离国的商队只能借住驿站。
房间自然也是驿站的人分布的,那时忽然多出来一个人,所以就把这个地方给他们用了。
可原先这里就是专门拿来偷听偷看的窥探室,只要找到相对的机关拉开就能看到隔壁的情况。
裴南袁找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在屋内的一个壁灯上轻轻转动了一下,时添就看到房间内的胡桃木格子柜上忽然动了一下。
再次站在柜子前,居然能看到对面几个糙汉男人烦躁的模样和另一个房间的布局。
找到了。
一共有三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穿着奇装异服,他们不修边幅的大咧着坐在凳子上喝着不爽快的茶水,蹙眉道,“这都什么玩意,苦的。”
“中原人都喝的玩意,好像叫茶。”
“茶?还不如我们那边的奶茶和烈酒呢,要我说这里不待也好,省的被那个臭小子威胁留在这里。”
一个肌腱发达,天庭饱满自带杀气的男人碰的把杯子放回桌上,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身旁的紫衣男叹了口气,“你也收一收那个暴躁脾气,生怕听不见你在那嚷嚷自己不是商人。”
“那我们就这么坐着等他们回来?你能等我可等不了,那个狲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把我们留在这里就跑了。”
“鬼知道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剩下看起来略显呆憨的男人还有点不相信的开口,“不会吧。”
“怎么不会!”暴躁男人很是不悦的回怼,“我就不信这个老城主都死了,斑蛰城还能这么安静多久。”
紫衣男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冷静的,但是对他的话也觉得并无道理,那个狲本来就不算是他们蛮族的人。
一个血统不纯的人,怎么可能和他们相比,而且他们也不会听他们的话乖乖待在这里。
毕竟他们可以用衣服遮挡面容,来往商人又多,各色各异的他们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裴南袁闻言只觉得好笑,再怎么遮挡蛮奴的秉性也只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要是出去了,一定是会被察觉到的。
眼看着他们议论的越来越激动,裴南袁觉得在这么等下去,他们可就真的走了。
所以在最后一刻,他想要动身,倏忽隔壁的窗户猛的发出撞击声,一个人从那里直接摔了进来。
那三人当即吓得站了起来,警惕的就要去杀人灭口,可当他们发现那个闯入者的人很眼熟时,心思就歇了。
紫衣男最先上前把人给扶了起来还让他们搭把手,扶到床上。
“这人怎么伤成这样?他干什么去了?”
“上一秒刚说到他,下一秒就这样了,不会是暴露了吧!”暴躁男这么一想就想要跑,可还是被紫衣男给拽住了,“你现在跑只会暴露行踪!”
“先帮他把伤口清理了。”
那个摔进来的人,古铜色的肌肤将鲜血掩盖了刺眼的色泽,可是一道很深贯穿右肩和小腹的刀疤历历在目,深可见骨。
他们三个人忙手忙脚的大致处理了一下,可是那人脸色依旧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