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为了扳倒时添,牺牲的可真大。”裴夫人攥紧了手连带着和睦的容颜都闪过一丝恶意。
“他们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裴宵自然看出了自家夫人话里深意,毕竟在裴夫人未曾嫁给他时,也是能掀起京城风浪的女子。
除了他没有人能压的住。
***
时添醒来时,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窒息感逐渐侵蚀四肢百骸。
忽然他猛的睁开眼,刑场上的惨烈场景历历在目,酸涩令他忍不住落泪。
裴南袁见人醒了该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他落泪,一时间心也更着揪起来了。
“子规……”
时添闭上眼,试图用手掩盖自己的狼狈,可越是这样只会让裴南袁愈加心疼。
“想哭就哭吧……”裴南袁将人的手攥住,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湿润的脸庞。“发泄出来了,也能好受些,我陪着你。”
裴夫人原先刚想来看望一下时添,未曾想通过刚开的一点点的缝隙,瞧见这一幕,脚步一顿。
“怎么了?”门口的裴宵看到她明显顿住的脚步,不免疑惑。
裴夫人瞧瞧退了出来,把门关好,手上的燕窝也原封不动的摆到他的面前。
“他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就别打扰了,让南裴陪着他吧。”
“也好。”
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絮院,刚想去大厅就听到管家过来禀报说徐家父子求见。
“将他们带到大厅等候看茶。”
“是。”
……
徐见川协同徐南靖等候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蹙着眉凝重的。
带到裴宵和裴夫人赶到时,他们才站了起来。
“裴侯。”
裴宵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随后也跟着坐到了主位,眉眼间的肃穆挥斥不去。
“徐大人,你来此是为了何事啊?”
徐见川犹豫再三才从怀里拿出一个被帕子包裹着的荷包,“此物是高即白交给我的,说是时兄留给时添的遗物。”
原先高即白找上门来他还不相信,可是看到这荷包确实是时北城经常挂在腰间的。
那是他和夫人的定情信物,宝贝的很,自然不会交给旁人,除非……真的是他亲手托高即白转交给他的。
裴夫人自然也认出了,那是时夫人的针脚,看到此物好不容易淡下的红又上来了。
徐见川把荷包交给裴夫人,随后落座,“时兄和时夫人的衣冠冢,最后还是留在了普陀寺山脚下的坟地上。”
“希望佛光庇佑二人,来世依旧红尘作伴,不入朝堂不入算计之中。”
裴宵垂眸悲凉之色溢出,与身旁的人面面相视终无言以对。
也都纷纷在心中替二人祷告,唯一的纪念也成了幻想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