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抄斩除了时添和小竹,无一幸免。
时添也随着他们的出现也被官兵带着押了出来,他与他们不同,在出来的时候就被强行站在刑台之下。
看着台上被五花大绑背上斩令的他们,时添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他想要开口可是却被时北城一个眼神止住了,他如鲠在喉只能死死的抿唇眉宇紧蹙。
时夫人在上刑台时,没有一丝胆怯,像她这般随心所欲的女子,向来就不怕这些,更不会痛哭流涕以示心中哀戚。
她只是笑着一如既往般,很柔雅的看着时添,就像是眼前的死亡只是短暂的离别。
此次到达刑场观看的人不少,一大半都是平民百姓,剩下的就是官场上的那些人,其中高家的人来了三个。
两个是高即白和高媛媛,最后一个人他们从未见过,可是站在远处眸光晦深不可探查。
时添扭头看去对上了裴南袁紧张的模样,他扯了扯嘴唇,没想到自己那么落魄的模样还是被他们看到了。
刑官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缓缓将斩牌拿了起来,在众人面面相觑时,抛掷空中。
时添极力的挣扎可身后的两个官兵却死死扼住他,任他多么的目呲欲裂也无动于衷。
时北城听着令牌掉落在地的声音,很是遗憾的朝着身边的时夫人对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跟着我,你还是受苦了。”
时夫人明媚的眸子却庆幸的笑了笑,“和你一起,不苦。”
一排刽子手上了台,扛着锋利大刀和一坛酒,他们站定后便灌了口酒喷在大刀上。
饶是有所准备的时添,见到这一幕也怕了,恐惧和悲痛席卷全身,像是有万千只蚂蚁袭身嗜咬。
他疼的跪了下来,看着父母含笑最终目光定格在刀锋被光划过的折射光。
顿时周围发出一群惊呼声,时添近乎苍白的面孔上满是震惊到被定格在眼前一幕。
泪水集在眼眶,始终没有掉下来,空洞僵硬的眸光死死盯着地面一片红,四肢都失了力气。
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几下,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裴南袁见状不管阻拦他的官兵当即就冲了上去,将昏迷的时添抱了起来。
有许公公迟来的圣旨,时添被他带离了这个地方,剩下裴宵和眼眶通红的裴夫人驻足原地,替他们收尸。
时添的体重一如既往的很轻,可这一次被裴南袁抱着却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随时都会断掉。
他心急如焚几乎整个人都揪心起来。
乘着马车到裴府时,守候许久的小竹立即迎了过来,再看到他怀里的时添时,脸色一僵。
“快叫大夫!”
裴南袁着急的模样是乘炀未曾见到过的,可是现在他也没时间惊讶这个,立即就骑马出去抓大夫。
裴南袁抱着时添到了自己的卧房,小心将人放下,看到他身上和脸上的鞭痕,呼吸一滞。
是谁对他动了私刑!
时添嘴角还残留的血迹历历在目,裴南袁只觉得浑身发寒,这鞭痕并不是审问的工具图案。
倒像是上等的金蚕丝加其他的材质才有了纹路,而这种鞭子打出来也是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