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见到几日未见的母亲,活像是分开了八百年一般,恨不能挂在王竹身上不下来了。
在这一点上,萧长宁也没比她好多少,挂在了王竹另外一面。
母女三人一同吃了午饭又说了会儿话,王竹去小憩了。
谢凤仪刚也想拉着萧长宁回去,镜非子来了。
见面第一句是,“老不死的想见你们。”
没等谢凤仪说话,他又先接了一句,“我觉得你们不想见,于是替你们回绝了,但他不太死心。”
谢凤仪挑了挑眉,唇角一勾刚要开口,镜非子又抢到了他前面,“所以我是等他死透了,才出来找的你们。”
“……”我们还是什么都不说了,你自己说吧。
“他把胡子留给你了,说答应过你。”
这倒是令人有点意外啊。
没想到玉凌子居然还想着这个。
谢凤仪想了下玉凌子那把溜光水滑的胡子,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思考了。
她该用什么做手柄呢?
玉凌子活了那么久,胡子都能称得上一句古物了,不若用个白玉的?
她刚在脑海中想出白玉拂尘的样子来,镜非子一句话就让她所有设想灰飞烟灭了。
“但我没收,而是当着他的面一把火烧了。”
谢凤仪:“……”
她的拂尘!!!
镜非子还在呱唧呱,“老不死的就没安好心,他那人的心眼子素来都黑的冒水儿。”
“自来只有他取别人的,哪有让别人占他便宜的道理。”
“他糊弄一下别人还行,想糊弄道爷,他得再活上几百年才成。”
“他与咱们之间可谓是仇深似海,剥皮抽筋都难抵他对咱们之恨意,怎么可能好心留东西给你。”
“道爷我多谨慎细致啊,绝不给任何机会让他钻哪怕一丁点的空子。”
“怎么样小姑娘,你有没有很欣赏崇拜道爷无任何缝隙的防微杜渐?”
谢凤仪‘呵呵’笑了两声,又磨了磨后槽牙,最后盯着他光洁的下巴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新蓄须?”
镜非子下意识的摸了一把下巴,“暂时没有那个打算。”
“道爷我这张脸还是很招人的,我得好好用。”
“今日就开始蓄吧。”谢凤仪面无表情盯着他,“我需要一把又顺又亮的美髯用来做拂尘,你长不出白的就长黑的,我不介意染色。”
镜非子:“???”
看他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反应,谢凤仪眼睛微眯起来,语声轻柔,“你要是不留,就要看你的防微杜渐,能不能防住我让你鸡犬不宁。”
“你就当我今日没来过,告辞。”镜非子转身就走,他今日出门时该看看黄历的。
谢凤仪看着他转瞬之间就消失在眼前,还真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扬起唇轻笑了一声,“有本事你立刻出京,再也不出现在有我出现过的三百里内。”
“你要是做不到这点,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