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在萧长宁身后伸出手来打了个响指,“你再对着我家公主这么看下去,我可要醋意大发了。”
她半真半假的说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揶揄。
萧长宁挽着她的手,轻点她的手背安抚着她。
祁连聿终于反应了过来,用特别复杂的目光又看了看萧长宁,“能得二位相邀,是我的荣幸。”
“那就请吧。”谢凤仪空着的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等祁连聿迈步往酒楼里走时,谢凤仪和萧长宁与他并肩而行。
再是对祁连聿不反感,在两国邦交时也不能丢了大梁的面。
能与祁连聿并行而不是当前一步,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祁连聿似是没有任何察觉,带着跟过来的两个护卫和她们一起入了酒楼。
谢凤仪她们原本就在最好的雅间,也无需另行再开一间房了。
他们上了楼后,四个丫头已然站在门的两侧,见她们过来齐齐行礼。
私下如何不太顾忌主仆之别都行,在外人面前,她们必须礼数周到,不能给主子们丢人。
祁连聿瞅了两眼,“你们大梁真的好有意思,可以同时有不同的礼节。”
“三王子也挺有意思的,一看也是没少读书。”谢凤仪是知道祁连聿让大梁的先生教过的,没少看大梁的书。
“我不行,教我的先生说了我不是那块料。”祁连聿很大方,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我当时还不知道那块料是什么料。”
“还以为他是在说什么木料和草料,后来才知道是读书的材料。”
“你们大梁的人读书很厉害,我很佩服。”
花花轿子人人抬,祁连聿夸了大梁,她们这边也必能落于人后。
谢凤仪看了眼从入酒楼起,就努力去低眉顺眼,什么都以她为主的萧长宁,有点想要笑。
她家公主怎么能这么可爱,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就干脆做出一副小媳妇样儿来。
但她眉宇间满是刚毅,容貌秾丽娇妍,气势也足,活似是一把即将要出鞘的利剑,谁家乖巧的小媳妇儿是这样的啊。
“草原上的汉子生来威猛,骑射出众,我和公主也是有所知晓的。”
“咱们各有长处,不必以自身短处去与对方长处比。”
所以我骑射不如你,武力不如你,可我书读的比你好,文采比你强。
作为情敌,我可不输你什么。
“你说的对。”祁连聿击掌而赞,“我就知道不是所有的大梁人都看不起我们。”
这话说的就有点微妙了啊。
谢凤仪并不直接将这句接过来,只是微笑着说了句,“世上每人的眼光与胸襟不同,放眼天下处处都有心思蒙昧者,不过好在还是眼明心亮之人更多些。”
“你这话说的真是太对我心思了。”祁连聿的高兴不是作假,“你们大梁有人看不上我们草原上的人,说我们是不曾开智的野蛮人。”
“我们草原上也有人认为你们大梁人弱的跟刚出生的小羊羔子似的,一个打八个都还要让一只手。”
“不过我觉得这样比没意思,我们打猎和骑射是一把好手,你们写诗做吃的和酿酒都很厉害。”
“咱们不该互相看不上,应该多多往来,然后就可以……那个叫什么来着,各取所需。”
“我逛过你们的铺子和马市了,发现这些你们大梁没有我们草原上的马和各种动物皮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