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就由我做主,平了你们这仇怨如何?”
“当然了,这些年你恨的牙痒痒,我也不能让你一笑就泯了恩仇。”
“剥光放在城楼上就不必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将人放在你的画舫上。”
“还有,你不是想要让正一道掌教当驴骑么。”
“你也可以先骑一骑,就当做提前熟悉了。”
“你说这样可好?”
老神棍当年的行事,谢凤仪是看过记载的,确实挺不是东西的。
大抵是当年年轻气盛,做事都不知道多留分寸。
如今人家一元教的人杀上门来报仇,他也是活该。
镜非子手段莫测,要不平了这个事儿,谢凤仪怕哪天老神棍被挂在城门上都不知道是被如何挂上去的。
虽然那老货从来不拿面皮当回事儿,唾面自干起来鲜有敌手。
但要是光溜溜被进出城的人都看了个遍,那种侮辱和难堪,他还真不一定能轻松划过去。
“你们的人?”镜非子声音拔高,“那当年国教之争,你们士族也插手了?”
“惭愧惭愧,插手谈不上。”谢凤仪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弹人脑镚儿的动作,“最多就是稍微这么的用手指弹了一下下。”
镜非子:“……”
谢凤仪看他神色变幻,“小镜子啊,你看看如今的正一道的情形和京都的乌烟瘴气,其实一元教远离京都也未尝不好。”
“就如同你所说,你们还在坚守着本心,始终在用心修道。”
“而赢了国教声名和落云峰的正一道,道已经走歪了。”
“有些时候,吃亏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你信不信,如若国师知道现今正一道的真正情形,必定会比你折辱他更令他痛苦。”
“你们都是心向师门之人,嘴上说的嫌弃不在意,实则心里将其看的最为重。”
“你要是真恨他入骨,就将这事和他说,我保管他会痛彻心扉。”
镜非子默不作声。
半响才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绕进去。”
“你话里话外的提起那个混蛋国师来,可是不见外的很。”
“他又是那么个地痞流氓的做派,想必对你胃口的很,你与他平日里关系绝对是不错的。”
“他出身正一道,以你的性子,肯定不会瞒着他。”
“借我的嘴的说出去,你还省了事儿。”
“名其名曰是我报复,诛他的心,实则你一箭双雕了。”
“小姑娘算盘打得不错啊,你这么会算计,便是去从商,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过奖过奖。”谢凤仪拱了拱手,厚脸皮的将这句嘲讽当成了夸赞,“我确实算盘打得还算是纯熟,改日打给你听听。”
“……”
镜非子一甩袖子,拂尘收了回来,没等谢凤仪再厚脸皮说两句,他已然足尖一点飞身离开了。
谢凤仪没想到他说跑就跑,“小镜子,你跑什么啊,咱们再聊会啊。”
镜非子并不停留,只留下一句,“你一肚子的鬼心眼子,道爷我懒得搭理你听你巧舌如簧,我出去散散去。”
谢凤仪见他身影快要消失了,连忙又扬声喊道:“你散心可以,可不要散到皇城啊,更不要散到国所居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