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曦行事素来极有章法,思维也缜密细致,并且很顾大局。
他如今走得路,和士族与谢太傅要走的都不同。
士族和谢太傅不可信,谢曦却是可信的。
萧长宁的一颗心,逐渐落回了原位之上。
不管从公还是从私心上说,她都不希望皇上再有任何的闪失。
大梁需要一个能坐稳帝位的皇帝,她再是打心里冷了所谓的父女之情,也不至于想让自己的父亲真出事。
“阿欢,我信你,信哥哥。”萧长宁手指微动了动,摩挲了几下埋在她手心里的谢凤仪脸颊。
“嗯,我就知道我家阿宁最信我了。”谢凤仪笑嘻嘻的自她手心里抬起脸来仰头看她。
生平第一次的,也是唯一的一次,谢凤仪庆幸萧长宁此时是看不到的。
所以萧长宁看不到她在用欢快的语声说话时,脸上的神情有多复杂,眼底闪过的情绪有多心虚。
在她仰着头看萧长宁的脸时,萧长宁眉心蹙了一下,“阿欢,你的心跳,似乎比刚才跳的频率快了一些。”
谢凤仪一凛,立时笑着不正经起来,“是啊,因为阿宁你的千秋绝色令我神魂颠倒,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不能自持。”
“你又来了。”萧长宁翻过手,轻拍了一下她正在悄悄摸她腿的手,“你老实一些,不要欺负瞎子。”
“我哪里敢啊。”谢凤仪委屈兮兮的,声音里的哀怨顿时浓的化都化不开。
“青黛那日十分义正言辞的与我说,在她两位师父入京为你完全清除完体内余毒之前,绝不能让你气血运转过旺。”
“我刚一口答应了下来,说此等小事做起来有何难。”
“她就要笑不笑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都是深意。”
“接着茶白就用她那半点情绪都没有的嗓子一板一眼的说,小姐你和公主亲热,也会让公主气血上涌,血气在急速运转下迅速行遍全身。”
“我当时想给她嘴缝起来的心都有了,多清秀的一个姑娘啊,要是把嘴缝上就能更好看了。”
“唉,你说说我这日子过的哦。”
“心爱之人近在咫尺,能看能摸不能碰。”
“两个丫头一个精明的要死,一个直的噎死人。”
“留在外面的哥哥,也日日说我是糟心妹妹,天天将戒尺都揣在袖中,随时准备往我身上招呼。”
“嘤,我就是个小可怜儿。”
“嘤嘤,我的难捱痛苦没人懂。”
“嘤嘤嘤,我需要人安慰,需要绝世美人亲亲我才能弥补受伤的心灵。”
萧长宁:“……”
听上去,好像是挺可怜的。
那就亲一下,以示抚慰吧。
萧长宁心念转着,手也抬起想要去摸她的脸。
她刚有所动作,谢凤仪已经无比殷勤的将脸送到了她手中,“我脸在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