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子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几许无奈来,“他们的路,一开始就偏了。”
“修道之人,修的是心,最忌偏执。”
“他们偏生听不进,在天一宫内闹腾不休。”
“最终在掌教去世后,彻底走向了分裂。”
“我师祖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徒,跟着师曾祖惶惶离开。”
“师曾祖是正一和一元两位开山掌教的小师弟,当时没少在中间劝和。”
“他原是想着,先将两位师兄劝好了,再去寻更名为盗天机的师兄,借着师兄弟情谊,将人给劝的回过头来好好修道。”
“奈何一元掌教一人认为自己是大师兄,最是正统不过。”
“正一道的掌教,认为自己是过世师父最为爱重的爱徒,早就帮着打理天一宫,连天一掌教令都放在他手里便于他管事。”
“师曾祖左右来来回回劝了二十来年,人没劝好,还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不过他到底是和正一亲近些,因正一掌教不光是师兄,还是他在入道门前的亲表哥,他还身受过其大恩。”
“后来他也心灰意冷了,在正一找了个僻静之处,专心带徒弟了,到死没再迈出过山门一步。”
“我听师祖说,师曾祖他是最小的师弟,却是走得最早的。”
“他还说,在师曾祖的灵堂上,是天一宫的师兄弟,最后一次相聚。”
“一元掌教和盗天机的人都来了,各自在师叔祖灵前上了香,最后不欢而散。”
“师祖说,原本师叔祖是有望修成正果的,得以超脱的。”
“奈何他心中挂念师兄弟,无法将一颗道心修的圆融自在,才早早便去了。”
“后来师祖也是差了半步,没能够入道。”
“师父更是不成了,直到我这里,才心有所感,受天道所点,有了成道契机,也多活了许多年。”
“我们走正经路子,尚且想摸到门槛儿十分艰难。”
“盗天机之人,走偏激之路,行逆天之事。”
“除非世间大乱,群魔乱舞,天道有不能弥补之缺,他们才可能有一丝丝的希望。”
谢凤仪听完玉凌子的说古,认真将他的话想了一遍,“等下,你说了这么多,并没有说实际的干货啊。”
“比如盗天机缺点和弱点是什么?又最是擅长什么?”
“或者是我该找什么样的人来,才能是恰好能克制他们那些手段的?”
她对天一宫的过往,当故事听听也不是不行。
可故事不能为她提供任何帮助啊。
“谢小友,我是想告诉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如今你是得道的一方,盗天机是失道之人,你们又有气运在身压阵,行起事来冥冥中自有护佑。”
“我放……”谢凤仪差点一句,我放你娘的狗屁就差点骂出口来。
好在理智还在,想到了萧长宁和玉凌子的关系,骂玉凌子等同于在骂萧长宁。
她将话咽了回去,“老怪物,我不想听你叨叨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气运之说,我可以相信,前提是得能让我感受到。”
“你说我们身有护佑,我实话与你说了吧,在来你这里之前,盗天机已经折了我不少人手。”
“这就是你口中的得道多助?我的人都没能给盗天机带来点损伤,命就都先没了。”
“他们和你和我一样,都是有血有肉有家人的人。”
“损失一个我都心疼愧疚,更别说还不是一个两个了。”
“而且盗天机也是你们道门之人,你也有责任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