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萧长宁回话,玉凌子又去看站在一侧柱子边,努力当自己不存在的国师,“纯明啊,我可是你老祖,是你的师门先辈。”
国师悄悄觑了眼谢凤仪手中的大剪刀,回了一个玉凌子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着谢凤仪的面儿,让他去和谢凤仪打对台戏。
别说是老祖了,是他老母也不行啊。
他要的是下次去陈留时是养老的,而不是被送到陈留去当人形花架子的。
萧长宁则是避开玉凌子目光,低头专注的去看萧洵,试图能从萧洵脸上盯出朵花儿来。
在这一刻,她竟然能有些明白当时郑文宸看她们两个时,是何种的滋味儿了。
就是很想瞬间消失,偏又一动不能动,还得强撑着若无其事。
“对不起啦,叔高祖。”她在心里无声的说着。
不管她和谢凤仪在私下有多少争论,只要到了外面,她们就是一体的。
只要谢凤仪不真的动手,她就不可能去拆谢凤仪的台。
心里再是有异议,也得一致对外,等回了家再去算总账。
玉凌子见两人一个躲避,一个就差在脸上刻上我很怂三个字,不由又去看谢曦,“谢小公子,我与你家祖上也颇有渊源。”
谢曦回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十分的给面子,“是,舍妹的凤命,便是借贵门派之口大力传于天下知的。”
玉凌子立时闭嘴。
谢凤仪冷笑,“老怪物,你最好赶紧抖落抖落,抖找点作用出来。”
“我的大剪刀已经饥渴难耐的等着发挥作用了。”
她边说话,剪刀又往前移动了些。
玉凌子不动声色的将头往后靠了靠,他要是再不动,下一瞬得被剪掉几根头发下来。
“谢小友,你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老道只要能做到之事,定不会有所拒。”
“很好,你终于说了句人话。”谢凤仪将剪刀倒转下去,戳在床边,手在上面扶着,“我不是我家哥哥,我现在很不喜欢说半句藏一句让人来猜,我就喜欢敞亮开来说点痛快话。”
“我心里知道你也没啥用,否则以前盗天机也不能在你眼皮子下面那么猖狂。”
“我不想猜度你是真没办法,还是有能力不能用在这里,必须要憋着。”
“盗天机,我们能收拾一次,就能收拾第二次。”
“我也不指望你能来出手对付他们。”
“但他”谢凤仪空着的手扬起,手指凌空点了下萧洵,“没转世前,他得帝位能名正言顺。”
“如今他不过一个宗室子,前面便是除了那些皇子外,与皇上血脉更近的人也大有人在。”
“想要顺位轮到他做皇帝,我得将宗室弄死一半以上才成。”
“我倒是不怕手上沾血,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
“而且这小子要是上位之路是别人用死来给他让开的,你觉得我还会信他是圣君?”
“我只会先宰了他这个祸秧子再说。”
“所以这件事,必须你来解决。”
“他得帝位的每一步,都必须清清白白,位置也得来的干干净净。”
“这件事,你能否做到?”
“你要是说做不到,我明年今日会记得让人给你坟头薅草的。”
玉凌子叹了一声,“谢小友这是将我逼到了角落里,做不得也得做得了。”
“也罢。”他捻了一把胡子,为难中夹杂着一丝破釜沉舟,“老道我就卖出我这张脸去,为这孩子去努力铺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