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听到他的话,又细细打量了他两眼,见他不是在说笑,忽的问了他一句,“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命奉献出来?”
“求得你们道门的大道?还是为遵循天道运转,不计生命?”
“谢姑娘,青天白日的,你在说什么癔症梦话?”国师一脸你是不是傻了的神情,手指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我是咱们大梁风光无限的国师。”
“我不是落云峰上修道修傻了的同门,更不是那个求道求的都快要疯魔了的五皇子。”
“我的出身你是最清楚的,骨子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正一道门人所修的所谓大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感兴趣,会去修那么个影响我享乐的玩意儿?”
“至于天道运转,那玩意儿看不见也摸不到的,谁知道有没有啊。”
“行,就算是他真的有又怎么样呢?关我什么事儿?”
“我又不是什么济世苍生的侠之大者,每日想的都是忧国忧民的事儿。”
“我更没有你们母子三人那种什么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高尚情操。”
“所以你说的那两样,哪个都没法和我的命比。”
“我的命是我眼中最重要的,没有什么可比拟的。”
“想要我放弃我的命,还是心甘情愿的,你在说什么鬼话,完全就没有这种可能。”
看着恨不能唾沫星子喷自己一脸的国师,谢凤仪沉默了。
她能看出此刻国师的话是真心的,没有一个字是虚假的。
他平日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是个无比惜命的主。
但她在山洞中所见的他,没有一丝被勉强的意思。
他自愿的走出来,成为献祭的中心,愿力和阵法的中心载体。
这又该怎么解释?
她望着国师,在国师被她看的浑身都要发毛时,慢悠悠的又问了他一句,“有没有士为知己者死这个可能呢?”
“啊?”国师看看谢凤仪,又看向她身侧的萧长宁,“公主殿下,谢姑娘今日是没带脑子出门吗?”
国师满脸的困惑和奇怪,让萧长宁只想摇头,“她只是好奇而已。”
“她这不像是好奇,像是变傻了。”国师大袖一展,两只手各自放在了膝上,“我装好人哄着别人,能让别人深信不疑我是信的。”
“在她这种深知我底细和真实为人什么样的人面前,她就是说一万遍觉得我是好人,我也是不会信的。”
“你们直说吧,到底又想算计我什么?”
“遮遮掩掩给我扣左一个右一个的高帽子实在是没必要,还是开门见山吧。”
萧长宁看他满脸的防备,轻叹了一声,“她真的……”
谢凤仪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和老神棍解释了,这家伙听不进去的。
“你说我还能让你做什么?”谢凤仪看他那副防贼般的架势就没好气,“你现在我这里存在的价值除了有人若是私下去问你公主命格时,你能玄而又玄的忽悠忽悠外,你还能做什么?”
“老神棍,你自己找找你浑身上下,还有哪点值得我算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