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会的。
再从江公公想到皇上身上,看皇上对其他公主的态度,答案已然很清晰了。
若非她有此命格,怕也是会和她们无差。
可她还是想要一个答案,执拗的要听皇上亲自来回答。
萧长宁迈步进入殿内,依然如往常般下跪请安, 恭谨且守礼。
“来,起来,过来父皇这边。”皇帝也是昔日的模样,正在对着一盘残棋看。
等她请了安,便温和的对她招手,叫她过去。
萧长宁起身走了过去,照例坐在了皇帝的对面。
“你看这盘棋,是昨日太傅与朕手谈时下出来的,是不是很有点意思?”
皇帝目光落在棋盘上,话里还隐有几分笑意。
萧长宁看了眼棋盘,黑白子厮杀的很是激烈,步步杀机,布局也能看的出每走的一步都很缜密。
她下不来这样的棋,她的棋风素来大开大合,从未有过细巧心思。
就如她的人一般,玩不来弯弯绕,做人做事都讲究一个直白。
是以她也很干脆的问了皇帝一句,“不知道在父皇的这盘棋中,阿宁是哪一颗棋子?”
听到她的问话,皇帝眼皮子都没抬,手指点了点棋盘中的一个子,“这一盘中,你是这一颗。”
萧长宁目光滑过棋盘,“天元之位,最吸人眼睛,也是最易攻难守的位置,很好的靶子位。”
她声音平淡,没有任何的个人情绪在其中,似是就在单纯的说着棋盘上棋子的作用。
“是啊,但也是执棋人最关心的一颗,因为不容有失。”皇帝手里捻着几颗棋子,打量着棋盘,语声淡淡的。
“除了不容有失外,还有别的因素吗?”萧长宁伸手将天元上的黑玉棋子捻了起来,放在手指中摩挲着,目光看向了皇帝,等他一个回答。
皇帝视线在她手中的那颗棋子上扫过,将手里几颗棋子扔到了棋罐里,身子往后靠了靠,“在最初放下时,这只是一颗棋子,必须放在这里的棋子。”
“可放在这么重要的地方,时日长了,从最初的不得不为,开始多了几分真切的关注。”
“这盘棋下的时间越久,对于天元棋子的关注便越多。”
“但再是关注,也不能影响到整局棋面。”
萧长宁垂眸看着在指间来回翻动着的棋子,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果然和她想的没差。
父女情分是有一些的,她自小被养在紫宸殿里。
皇帝再是冷情也是个人,放在眼前养只猫儿狗儿时日长了,还会有几分真实情意呢,何况她这么一个大活人。
但这些情分只够皇帝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上纵着她。
再多一点,皇帝都不会给。
萧长宁轻手轻脚的将棋子放回棋盘上天元之位,起身对皇帝再次下拜,“阿宁谢父皇肯直言相告。”
面对她的质问,皇帝自然可以虚言假语的骗她,营造出一副父女情深样子来。
但皇帝没有,他很坦诚的说了真相。
一个会让萧长宁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却也会释然。
皇帝望着萧长宁伏下的身子,也轻声叹了一声,亲自弯下身去拉她,“阿宁,你永远都会是朕最宠爱的女儿,是大梁最尊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