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谢曜,又看了眼盆子中的清水。
她没有犹豫的伸出手去,将盆子端了起来,快步走到了谢曜床前,手腕一翻,半盆子清水便全都倾泻到了谢曜身上。
谢曜猛的睁开眼坐起,眼神很是锐利,水滴顺着额发往下滴,眼中半分也没有刚醒过来的迷糊混沌。
等睁开眼看到站在床前的谢凤仪时,他才瞬间松懈了下来,“阿欢,你怎么来了。”
话落下才想起自己被浇了一身的水,伸手一拍床板,“阿欢,你又在胡闹什么!”
“接下来还有更胡闹的呢。”谢凤仪对他阴恻恻一笑,抬起戒尺朝着谢曜身上就挥了下去。
“我让你行为孟浪,我让你毁人姑娘名声,我让你做事全无算计,我让你给家中丢人。”
谢凤仪声音扬的高高,一下又一下挥的又急又快,下手毫不留情。
她的举动惊呆了阮思云,飞快的上来阻拦,“谢大姑娘有话好好说,莫要动粗。”
“且二公子是你的兄长,哪有妹妹对着兄长动手的道理。”
谢凤仪拿着戒尺将阮思云挡在两步之外,“阮公子你让开点,这里没你的事,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
“你看到我手中戒尺没?这是我谢氏自立族第一代起便传下来教训子孙所用的。”
“故而我此时并不是在以妹妹身份教训他,而是代表着谢氏所有的列祖列宗在揍这个不肖子孙。”
阮思云下意识的看了眼谢凤仪手中的戒尺,就这么一根破尺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历?
心头怀疑着,动作却是不慢的将谢曜给拦在了身后,“不管如何,谢大姑娘也不能直接动手。”
谢曜这会大概酒也是彻底的醒了,将阮思云给轻推开一些。
“阿欢,先让我换一身衣服见一见阮家的伯父伯母,待我先请过罪后,你再动手。”
“否则你下手没轻重,一会若颜面有碍,再见伯父伯母太失礼数。”
阮思云连忙点头,“正是此理。”
“是个鬼。”谢凤仪一声吼让外面的阮致文身子都抖了下,“你现在想起来礼数了?”
“你昨日登门时该有的礼数呢?让狗吃了吗?”
“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若阿蕴是个心思脆弱的,被你那么一闹,怕是都能想不开寻短见去。”
“谢曜,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谢凤仪说着话,一个闪身绕过阮思云,又一戒尺拍在了谢曜身上,“先揍你一顿让你清醒清醒,你再说赔罪的事。”
但凡读过书的,鲜少有没挨过戒尺的。
阮思云自然也是挨过的,挨的多了,听戒尺落下来的声音也知道是真用力还是没用力。
这会听着落在谢曜身上的一声脆响,他都感觉疼的不成,这一下是真打得结结实实,半点假也没做。
看来这位谢大姑娘是真奔着揍人来的。
思及此,他赶紧展开双臂去拦着谢凤仪,还不忘喊救兵,“爹,你快进来啊,谢大姑娘要打死谢二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