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诗蕴嘴微张,欲言又止了两息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声,“阿欢,阿曜哥哥以前是不是狠狠得罪过你呀?”
“没有,单纯看不上窝囊的人罢了。”谢凤仪抬眼瞥过窗外,将身子坐直了,“快要到了。”
阮诗蕴也看了眼,神色一下绷紧了。
谢凤仪拍拍她的手,“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感受到好友的安稳,阮诗蕴深吸了一口气儿,对她宛然一笑,“嗯。”
马车在阮家门前停了下来,车帘一掀开露出阮诗蕴的脸来,门口的门卫立时一人来见礼,一人回身进府禀报。
阮诗蕴携着谢凤仪的往里走,谢凤仪自下了车起,就做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来。
走到一半时,阮诗蕴的爹阮致文和阮夫人与长子阮思云也匆匆赶了过来。
谢凤仪先是依着礼数向阮家一行人见了礼,随即直接问起了谢曜来,“伯父伯母,敢问我二哥何在?”
“哪里敢当谢大姑娘一声伯父之称,实是不敢当,不敢当。”阮致文口中连声说了好几次不敢后,才又说了句,“谢二公子如今尚还在休息中未能起身。”
“劳烦带路,我要去亲自叫醒一下二哥。”谢凤仪神色冰冷,让阮致文想打个圆场都不敢,只得用目光去看自家女儿。
阮诗蕴垂了头,避开阮致文的目光,全当没看到。
“我来为谢姑娘带路。”阮夫人笑盈盈的站了出来,“谢姑娘随我来。”
对着阮夫人,谢凤仪语声柔和了许多,“劳烦伯母了。”
阮夫人笑了笑,迈步走向回廊,“家中府邸不大,无法给谢二公子准备出单独的院子来住,便将他安置在了我家云儿卧房的隔壁房间之中。”
“以往偶会有云儿的友人来住,房间布置的还算是清雅得体,希望谢二公子醒了后莫要嫌弃才好。”
“伯母说笑了,我二哥行事如此孟浪,贵府没有将他扔去大街上已然是良善了。”
“竟还给了他遮身之处,好生安置了。”
“一会待他醒了,他必然会好生道谢。”
阮家确实不太大,没走几步便到了一间房门前,阮夫人停住了脚步,挥退了垂手站在门外的下人,“谢二公子就在其内。”
谢凤仪对着阮夫人颔首,算是道了个谢,又看了眼阮诗蕴,示意她往后站一站。
等阮诗蕴挽住阮夫人的胳膊往后退了几步后,谢凤仪抬手一把将门给推开了。
接着在阮夫人还有跟来的阮致文与阮思云瞬间瞪大的眼睛下,她抬脚便迈了进去。
阮致文赶忙推了一把儿子,阮思云也急忙快走了几步,跟着进了屋。
谢凤仪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儿掺杂着熏香的味道迎面而来。
她眉头一皱,谢曜这混蛋昨天是喝了多少酒来的?
目光一转看向床上,谢曜正双手置于小腹上,呼吸绵长,睡得无比安稳。
谢凤仪哼了一声,他倒是不择席,扔哪都能睡得好。
她推门而入这么大的声音,竟也没有将这混账给吵醒。
她袖子一甩,戒尺滑落在掌心之处。
她往前走了几步,当路过盛了清水的净手盆子时,她脚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