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凤仪早早的就起来了。
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等着青黛给她梳头时,萧长宁将梳子接了过来,亲手来为她绾发。
“待你与阿蕴出宫后,我准备去趟紫宸殿。”萧长宁话音不高,目光落在铜镜上,在镜中与谢凤仪双目对视。
她神色中有一抹倔强,“阿欢,你知道我性格的,有些事,我是定要亲口听一个答案的。”
谢凤仪‘嗯’了一声,“那便去吧。”
萧长宁性情认真执着,眼中从揉不得沙子,也装不得糊涂。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想要让她含混着过去,是在难为她。
只会使她如同如鲠在喉,心里时时都无法舒坦。
“你在宫外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萧长宁握起谢凤仪一把秀发,用木梳自上而下缓缓梳下,“最多不过是父女失和罢了。”
“父皇再是气急败坏,也不会对我如何。”
“我身上这份命格,让我在对着他时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我不担心这个。”谢凤仪身子转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头扬起专注的看她,“我只怕你会伤心。”
萧长宁苦笑一声,“迟早是要有这么一遭的,一个脓包长在身上,碰与不碰都会疼。”
“主动挑开了,纵然会极痛上一阵子,也比看着他逐渐变大,最后溃烂到更大地方要好得多。”
“我心里有数的,对于最坏的答案,我心里都做了准备的。”
她话都说到这份界上了,谢凤仪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点了下头,“你去和皇上聊过后,若是宫里住的憋气,咱们就出宫去住。”
“我在宫外也是有宅子的,咱们可以在自己宅子里住几日,也可以去宝沙胡同陪着哥哥住几日。”
“宫内什么好玩的都没有,京都好玩的有许多。”
“咱们先不管那么许多,或者都丢给哥哥去做,你陪着我好好将京都附近都玩个遍。”
“我都还没玩过呢。”
她话里透着几分期待和跃跃欲试,眼巴巴的盯着萧长宁,等着她的回答。
萧长宁最是抗拒不了她这种用一双水润的眸子看过来,专注的好像世间里就剩她一个人的模样。
尤其是在如水般澄澈的眸子中,还透着点无辜和委屈。
这谁能忍心拒绝啊。
萧长宁几乎一息之间便丢盔卸甲,想也没想的对她投了降。
“好好好,都依着你,陪你玩,一起去玩个够。”
“我就知道我家阿宁最好了。”谢凤仪张开双臂,一下搂住了萧长宁的腰,脸也在她身上蹭了蹭。
谁说只有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会撒娇的也能有!
“好了,快坐好,让我给你梳头。”萧长宁手搭在她肩上轻捏了一下,示意让她坐回去,“一会和阿蕴用过早膳后你们便出宫去,我去紫宸殿。”
谢凤仪坐了回去,满眼都是欢喜,“嗯,我一会就让青黛给哥哥带话,让他将宅子再给咱们收拾收拾,好随时能过去住人。”
“好。”
萧长宁梳头发手法有些生疏,头发梳顺了后,想给谢凤仪挽一个垂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