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谢凤仪日日和萧长宁在永安宫里懒着不出去。
谁来也不见。
五皇子每天都会来,坐在前殿里,茶水喝了一盏又一盏,人就是不走。
谢凤仪和萧长宁也当他不存在,窝在后殿里耳鬓厮磨,安于享乐。
直到走陆路的谢氏私兵护着三位谢氏女即将入京的消息递进来,谢凤仪才终于舍得和萧长宁一起出了宫去迎接谢氏之人去。
但一出宫门,原定二人行又多加了一个人,五皇子粘了上来,实在是甩不脱。
谢凤仪这几日和萧长宁欢然度日,心情好的很,便也没计较五皇子狗皮膏药的行为。
他们和谢曦约定好了在朝云楼见面,然后一同出城去接谢曜。
让她们去接谢昭和谢氏族女是不成的,只有谢曜才配他们亲身去接人。
三人坐在马车里时,外面百姓的议论之声不时飘入进来。
“哎,你听说了吗?谢氏女这次一共入京四个姑娘,个个都是自家房头的嫡长女。太子妃和皇后只就一个,你说哪个才是真正的凤命女?”
“哪能没听说呢,我算是见识到了高高在上的士族手段了。一下搞出四个嫡长女来,这是看哪个最有希望哪个就是凤命女么?”
“嗐,这事闹的跟玩一样,不是凤鸣九天的贵极命格吗?这些年凤命女之名传遍天下各处,大家都以为是嫡长房嫡长女,合着竟不是。谢氏这手玩的妙啊。”
“下作至极,无耻之尤,谢氏如此行事和楼子里的鸨妈子有何区别,哪里有脸说自己家是千年清贵门楣,也当真不怕地下的祖宗气到爬出来打死这帮辱没门风的子孙们。”
车里的谢凤仪听到这话大笑了起来,一把将帘子撩了起来,头也探了出去,“这话我爱听,赏。”
坐在车前的茶白手微动,一锭银子精准无误的落在刚才怒骂谢氏的那人怀中。
那人在看到谢凤仪的容颜时已然傻了,怀里多出了一锭银子都没让他回过神来。
谢凤仪说完话,就将头收了回去,马车继续往前行去。
留下身后的一众人各自猜测,“车上的是哪家姑娘,竟生的如此美丽。”
“我从未在京都见到过这位姑娘,莫非是近日才入京的?”
“美,真是美极了。”之前骂人者终于回过神来,痴痴望着马车前行的方向,“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以往我从不曾信这些描述能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也绝不信世间会真有这样的姑娘。”
“没想到是我狭隘了,原来真是有的。这位姑娘,竟是全都占了。”
那人说完后,蓦地朝着马车追去,“姑娘且等等,吾慕姑娘容颜,倾姑娘气节,愿与姑娘以友论之。”
车上的谢凤仪听到后面的呼喊,不由笑得更欢了,“这人倒是诚实,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倒是没有伪君子的做派。”
萧长宁在她刚才掀了帘子看外面时,也跟着瞥了一眼,“他应该是入京赶考的举子,一身的书生意气。”
谢凤仪回头看了眼拔腿奔跑着追过来的人,笑意嫣然,“他一看便是庶民,看不惯世家的同时,胸间也有着无数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