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做柄的木头,确实是有千八百年年头的木头了。”
“拂尘上的用的雪羽丝,柔韧洁白,若非神兵利器,轻易损坏不得。”
“将雪羽丝系于木柄之上,再用加厚的牛皮纸包上,掌握好火候烘上一烘,然后找个古朴华贵的匣子装上,最后再撒些灰尘上去。”
“前后用不到一个时辰,一把有着几百年历史的珍贵拂尘就出现了。”
“老神棍见之大喜,打开匣子后恨不能抱在怀里亲上几口。”
萧长宁想象了那个场景,说实话她想象不出。
她见到国师,都是一派仙风道骨,面目清和。
谢凤仪嘴里这个,和她所知的国师,仿若是两个人一般。
尤其是,“你这么造假,国师看不出来吗?”
“他能看出来什么啊。”谢凤仪笑了声,“这都过去快三年了,他要是能看出来,他还能背着吗?”
萧长宁默了下才有点艰难的道:“国师他的鉴赏水平,在京都也是有名的。”
众所周知,国师大人为人虽不爱金玉之物,但对于金玉等物的鉴赏能力是非常有眼光的。
“我知道,这个名声也就在勋贵和底层中传的开。”谢凤仪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你看世家的人,不管身份的高低,有一个算一个,承认过他这方面能力吗?”
“我就这么和你说,想要会鉴赏好东西,只有两种人能做到。”
“一种是生在富贵乡里,打落生起见的用的都是好东西。”
“世上的奇珍异宝都见惯了,东西拿到眼前一过眼,就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
“还有一种是老天爷赏饭吃,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能够身负一些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就比如司空,他在偷东西方面的天分,是别人苦练多年也是学不来的。”
“再比如石通判天生的亲和力,这都是与生俱来的。”
“可老神棍两样都不沾,他的天赋在于死不要脸和装神弄鬼。”
“哦,还有就是吃了没够,贪图享受。”
萧长宁越发不能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了。
谢凤仪说的是国师吗?明明说的是痞子无赖啊。
她捋了下谢凤仪的话,发现有的地方对不上,“国师大人不是也出身富家吗?因被师父游历时看到与道门有缘,这才收为徒弟的。”
“屁的个出身富家。”谢凤仪不屑的哼了声,“他是山野出身,家中父母本就是无赖泼皮,他小小年纪时有样学样也学了个六七分。”
“后来他师父游历到那病了昏在路边,他爹认出了是正一道的人。就将人给弄回家了,准备挟恩以报敲点银子。”
“回到家和妻儿一说,老神棍蹦起来了,他那时小,还幻想着修道能呼风唤雨呢,就非要跟着修道。”
“他那父母倒是也真宠爱他,还真就依他。”
“等那倒霉的牛鼻子老道醒了后,一家子配合着卖惨,所有手段齐上阵。”
“然后老神棍就一跃成为了正一道长老的小弟子,要说道门真本事,他是真没几分。”
“倒是唬人的花架子,他学了个十成十。”
“当时在陈留还想唬我,让我给挂树上不到两个时辰,就原形毕露了。”
“不知道他回京后是如何和皇上说的,但我猜他绝对没少天花乱坠的胡吹。”
“他刚才躲起来,估摸也是怕我揭穿他真面目。”
萧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