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怕把命丢在这里。
谢凤仪手抚着手中玉骨扇上的扇坠流苏,口吻依旧随意,“千户大人确定就咬定了这么回答我吗?”
“若是千户大人决定就这个回答不改,我便走了。”
陈千户心底一抖,一种恐慌之情升了起来。
难道说眼前的人真的知道什么?
不,不应该的。
陈千户咬了咬牙,再次叩头,“下官所言并无虚言。”
“行,还挺忠心。”谢凤仪并不见怒意,“就是不知道你这份忠心,能不能保你活着回到京都。”
说完了,她还真不再留,拉了萧长宁往外走,“看过了,走吧。”
萧长宁从进来开始,只说了郑文谚一句,始至终都在沉默。
听着谢凤仪说要走,她也没有反对,随着谢凤仪往外走。
跪在地上的陈千户眼神闪过挣扎之色,拳头攥的紧紧的。
目光直直望着谢凤仪的背影,犹豫到谢凤仪走出了仓房,也还是没叫住谢凤仪。
出来后,看到外面晴朗的好天气,谢凤仪吸了口气,惬意的眯了眯眼,“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仓房虽大,但她们站在陈千户身前,他身上的伤才经过一夜,自然还毫无起色。
如此一来, 血腥味便难以掩盖,再和药味一冲,味道更是不太好闻。
萧长宁看着在晴空下舒展身躯的谢凤仪,“你知道他是谁的人?”
“不知道啊。”她是重活了一辈子,但接触的人都是大梁的最上层权贵。
陈千户这样的小卒,前世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令人侧目之事,她怎么可能会记得。
萧长宁目光幽暗,盯着谢凤仪的脸,不错过她神色哪怕一分的细致变化,“那你为什么笃定他身后有人?”
谢凤仪停下动作,歪头看萧长宁的方向。
先看到的是见郑文臣跟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保证听不到她们这里的声音。
啧,倒是识趣。
她目光往回一收,认真的和萧长宁对视,“阿宁啊,我要说过多少次,你不必防备于我。”
“在这世上,我可能会害任何人,但却永远不会害你和心中真正疼我爱我的亲人。”
“尤其是你,我就是舍了自己的命,也不会伤你一分的。”
“我喜欢你,便会对你坦诚相待,永不欺瞒与背叛。”
她说着,将手指放到口中,咬破手指在眉心一点。
再用手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膝盖也弯下,大礼跪伏于萧长宁身前,虔诚且郑重的开口,“谢氏谢欢,愿以命为誓,此生定护萧长宁一生周全,愿将此身之命缘福佑于萧氏长宁。”
“此心昭日月,此念存天地。若违此誓,生世永不入轮回。”
她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最后手势散开,起身将沾了鲜血的手指在萧长宁眉心一点,“此为,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