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的师傅也同那些外人一样不信他。
报复天衍宗?罔顾同门之谊,师徒情意,这哪里是成仙,分明是堕了魔道,成了为祸人间的魔头。
听着这些不该从师傅口中说出的话,沈景顾的眼眸微微泛起血丝,筋脉中的灵力开始冲击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灵力。
他想要解释,想让对他有着养育之恩,教导之义的师傅别这般误会他。
他的师傅明明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剑修天才,当年也是众人口中最有希望得道成仙的高人,如今却用着最为随和的语气,向自己的弟子索要一个承诺。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师傅误会至此?
哪怕现在的他才只是一个连金丹都还没有结成的弟子,师傅便像是已经看到了未来一般,笃定他与宁琬之间注定不得圆满。
不,不该如此,他会好好修炼,他与宁琬之间定当会圆满,他也绝不会如师傅所说,记恨天衍宗。
宁子修望着红了眼的沈景顾无奈撤了那道威压,而下一瞬便见到了跪在自己面前的沈景顾。
“祖师在上,诸仙为证,我沈景顾绝非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更不会做出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之事,若违此誓,身死道消,不入轮回!”
宁子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屋外一声惊雷乍响。
沈景顾以自身灵力为媒,又对上界下如此承诺,速度之快,态度之坚定,绝无回转的余地。
宁子修已然怔住。
跪在地上的,是他亲自带大的乖徒儿,他是如何品性,他怎会不知晓,怎么就老糊涂了。
刚才的那番话虽是肺腑之言,可他心知这次的谈话对他的心理创伤怕并不是现在一两句话得以抚平的。
“何苦如此?”
“我只是想给天衍宗留一条后路,让它不至于因为我而……”
宁子修难得的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可跪在地上不愿起身的沈景顾却不在意,他轻声的回着:“我也只想让师傅像往日一般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我,将宁琬放心的交到我手上。”
沈景顾其实知道今日并不是提此事的时候,可他实在是无法容忍旁人误会这段关系了,哪怕那个人是宁琬的至亲。
“……那日匆匆一眼,一见钟情的不止你的女儿,还有一个本该没了俗世执念的我。”
沈景顾沉默片刻,到底是将这句藏于心底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