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虽然……但是……这么夸一个男子是不是不太妥当?
但严鸣也没跟沈半夏计较这些,抬手示意沈半夏先在一旁炕上坐下,而他则是慢条斯理地拎起那小几上的茶壶,指尖在壶壁上轻轻一触,随后便如行云流水般斟了一杯温茶,玉石般修长手指轻轻一推,便将那精巧的茶盏推到沈半夏面前。
严鸣:“夫人且先莫急,喝口茶,润润喉。”
沈半夏见他不急不缓,动作间颇有些写意风流的韵味,一举一动都让人有种美不胜收之感,心里忍不住又夸了一句:“我眼光真好啊。”
这么一尊玉人,就是摆在屋子里每日光是看看,都觉得心情舒畅心境开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至于这玉人皮囊下藏着什么心……嗐,反正不是她仇人就行。
不过,沈半夏端起茶盏,凑到唇边的时候,鼻子动了动,又缓缓放下了。
严鸣正看着她动作,见此,眉眼动了动,微微抬眼看她,“怎么了?”
沈半夏看他眼神里的疑惑不似作假,又想她与严鸣确确实实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才道:“这茶,有问题。”
严鸣:“……?”
严鸣端起那茶水,凑到鼻尖嗅了嗅,又打开茶壶看了眼,才道:“严某孤陋寡闻,不擅此道,不知夫人可否解惑?”
沈半夏慢吞吞道:“没什么,就是加了点寒性比较重的东西,我鼻子灵,一般人也闻不出来。”
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便是偶尔喝上一些,也不会有大妨碍。但若是女子喝多了这种东西,宫寒是妥妥的,不说是生儿育女这种暂时没影的事,叫人月月痛上那么几日还是可以的。
跟那“喜糖”一样,都不是什么拿出来会让人打骂一声恶毒的事,但就是恶心人。
沈半夏不是不能喝,但明知道人家做了手脚,她还喝,那不是怨种吗?
她是绝对不肯做这种怨种的。
沈半夏把茶盏推远,又看了眼严鸣,想了想,道:“你若是口渴,你喝了也没事。这东西就是针对女子……哦,如果你平常时不时就要喝药之类的,兴许跟你喝的药相冲,反正你家我感觉就挺不干净的,谁知道动手的到底针对谁来的。”
沈半夏这话说的过于直白了,严鸣立在那儿,久久未曾言语,只眼角眉梢挂着的点点笑意却悄无声息消弭于无形。
屋子里秋萝等人都没出去,这会儿听到沈半夏这番话,屏气凝神,互相对视一眼,却谁都没有要上前劝沈半夏慎言的。
她们的主子是沈半夏,不是严鸣,自然是沈半夏怎么说她们怎么做。
沈半夏像是没注意到严鸣的沉默,见他不喝,抬手把茶盏里的茶水又倒了回去,抬手示意秋萝过来。
秋萝乖巧上前。
沈半夏把茶壶塞给她,懒洋洋道:“你再跑一趟,母亲不是来了吗?估计要寻严夫人说话,你去,找机会把这水给严夫人尝尝。”
严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