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要介入战场?
活人颇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狼狈得被椅子腿绊倒在椅子上。
他沉默,然后开口:“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不需要……不,或许你们可以在结束的时候执行我的命令,一次就好。”
零号的声音仍然辨不出男女,它慢条斯理,缓缓向担忧的人类丢出话语:
“相信我,这件事帮助的只会是你们。
如果到时候你对我的命令有疑虑,你也可以不照做,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去查一查……”
“查一查东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青年努力记忆零号所说的话。
只听一串秦洲地名后,人名也被报出来,最后以“楚斯”二字结尾。
“楚斯……主祀?”歹客殇猛然瞪大了双眼,联想到某个可能,他呼吸急促起来。
黑雾里的白影没有回答。
零号从来不惮于被人类发现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人能把它怎么样,他们甚至无法带着恶意靠近江颜。
之所以选择隐藏身形和声音,更大的原因是源于它的习惯,“祀”的过去被棺材和白布包裹,现在则由木楼和黑雾环绕……
“您……”歹客殇张口想问。
但黑雾没有留给他询问的时间,也不给他消化信息的机会,只一瞬就散得干干净净。
眼前的一切突兀消失,和来时一模一样,歹客殇只好闭嘴思索。
“嘎嘎——”
难听的鸟叫声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歹客殇转头去看“周鹘”。
“嘎——”
只见黑鸟在笼子里乱窜,它痛苦得打滚又撞墙,沾了血的翅膀低垂着,地上满地都是它血淋淋的羽毛。
很显然,黑雾里的大鬼活生生拔下了连着皮肉的羽毛,又在零号谈话时封存了黑鸟的声音和挣扎。
活人的呼吸声瞬间沉重。
看到黑鸟的惨状,歹客殇自然愤怒,但他得忍着咽下这口气,哪怕这个来自大鬼的,恶劣的玩笑完全是在挑动分管局的神经。
青筋突起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用力捏上旁边的治疗药剂,以及道具。
青年低哑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混杂着靠近鸟笼:“嘶——别乱动啊,祖宗,你翅膀不想要了?”
“嘎——嘎——”
回应他的是黑鸟吃痛的威胁和攻击。
数小时后,歹客殇给黑鸟上完药,把零号的行为上报总局,然后得到指示,又在打盹中等来了总局探查的信息。
关于“楚斯”。
到了这一刻,歹客殇才知道总局其实瞒了不少事情,比如说:他们早早就怀疑零号混入了活人的世界。
比如说,对于“被零号救走的人”,总局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拘灵说的不可信,他们安排了暗中的调查。
再比如说,其实歹客殇也被怀疑过,只是后来他在无意中打消了分管局的怀疑……
“唉……”歹客殇翻了翻送过来的资料,原本期待的视线逐渐消失。
这些资料,撇开极少数,其余都没用。
除了姓名栏的“楚斯”二字后方打了个问号,年龄、种族、籍贯、政治面貌……一切后方的文字边都标上了加大加粗的“假”。
唯一稍微算得上有价值的,居然是病历,精神病院的病历,精神和心理疾病名称扎着堆出现。
“呵呵。”歹客殇勉强扯了扯嘴角,他想到自己最开始见到零号就是在精神病院复诊的时候。
当时他还以为是阴面与阳面的景象差异,才会导致零号进入阳面时出现在精神病院……没想到居然是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