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弱小的,无助的,很适合虐杀的活物。
从四楼冲下三楼又冲到二楼,这座医院的楼梯比较长,而全速奔跑,甚至翻楼梯的行为好似对周鹘造成了一定影响,她的气息开始出现紊乱,颤抖,呼吸声也重了起来。
二楼的各个房间错综复杂,副院长会随机出现在她视线所及的角落,有时候是真的,会进行攻击,有时候是假的,直接撞过去也不会出事,让人完全分不清楚,全方位对周鹘施加压力。
如此情景下,周鹘的状态逐渐变得不妙,她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失误,比如奔跑过程中的踉跄。
而对副院长来说,一切和它所设想的一样,这个穿着病号服的鲜活的病人越跑越慌张,似乎已经穷途末路。
最后她一头扎进了角落里黑暗的杂物间!
“哐!”
“吱——”
门关上了,老旧的门锁似乎有点坏,又往回弹了一部分。
副院长从另一个角落中凭空冒出来,它抖了抖脏污到看不清本色的白大褂,裂开嘴笑,难听的笑声一顿一顿的声音像是磁带卡带了。
但这不影响它的心情,副院长开始设想该怎么对待它的猎物,它和白大褂同样沾满了血污的手搭在门上。
只轻轻一推!
“吱嘎——”
门完全没有阻挡地打开了。
杂物间里没有灯,外面也没几盏,从外往里看只有一片黑。
副院长止住动作,倒不是黑暗影响了它的视觉,鬼是不会被昏暗的光线影响的,它只是看到了里面并没有穿病号服的慌张女人。
一团团起伏着好似在呼吸的暗色,停留在杂物间的各个角落,占据了所有工具的顶端。
这里不应该有这些……
副院长不解,但又笑起来,脸皮皱成一团,露出大片干枯鲜红的牙床,它走进杂物间,想看看那些聚在一起的东西是什么。
“唰——”
那一大群的东西扭头对向门口,动作整齐划一,黑暗中瞬间亮起了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点。
是许多默不作声的怪异黑鸟。
它们不动,不叫,只盯着门口。
等副院长往里走了几步,黑鸟们才怪叫起来,发出各种刺耳难听的声音,它们拍打着翅膀往门口冲。
这次可不是人体描边了,无数黑鸟直直撞上副院长,给它造成了些不大不小的困扰,比如被遮挡的视线,比如被撕咬下的血肉,再比如嘈杂的声音和无数一模一样的气息让它无法分辨周鹘的位置。
副院长烦了,随手砍死几只鸟,没有注意到在烦杂的环境中,背后有黑影降下。
倒挂在门框上的周鹘仍然冷静,双目专注凝视着副院长。
飞窜出门又消失的黑鸟让她重新拥有了可以影响实物的躯体,只有虽被屏蔽,却仍然重叠着令人不适的黑鸟们的五感对她造成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影响。
最后一只黑鸟冲出,周鹘双腿发力,腰腹弓起,有力的臂膀无声快速地高抬……
匕首折射出寒光,黑红的血液倾刻间喷溅而出!
满地狼藉中,副院长无头的躯体“咚”一声倒下,却仍然有行动的能力,挣扎抽搐着爬起来寻找自己的头。
周鹘从门框上跳下来,无视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和小腿,掏出枪,平稳的枪口正对副院长滚落在地的头颅。
“砰砰砰砰砰——”
连开五枪,凹凸不平的头颅刹那间被炸得稀碎,连块大点的碎片都挑不出来。
躯体仍然能动,它并未死绝。
但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攻守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