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跟厉炅脸贴脸的白脸客人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令其他客人抖了抖。然后它冲厉炅点点头。
厉炅差点以为它想打架,发现不是后也便冲它点点头,然后穿过这一片桌椅,推门离开。
门刚关上,
那位歌唱的客人便操着高昂尖利的嗓子重新吐出刚刚憋回去的话,它拉长了调唱道:“打——三——黄……”
歌词还没彻底唱出口,白脸客人骤然出现在它身后,一把捏断了它的脖子,随后将它整个头颅贯进桌面中,尖利的木刺间隙里洇出汩汩鲜血。
倾刻间,其他客人眼中都少了几分浑浊,它们闭上嘴,安稳坐好。
事情暂且解决,可下一秒白脸客人自己的嘴直接咧到耳朵根,露出满口锯齿般的牙,它站在桌子上,掐着自己的脖子,仰头夸张地笑。
“嘻嘻嘻,打三黄——”
其他客人跟着笑:
“哈哈,祛不详喽——”
“嘻——木偶黄褂,配黄酒咯——”
它们拍着手,尖利的调子起起伏伏。
它们站起来,雀跃的步子疯疯癫癫。
木偶缩着手,眼弯向下,躲在角落不敢出来……
门外,
厉炅听着里头嘈杂的声音,还有跟之前截然迥异的歌词和长调,感觉这些客人的画风真是没有救了。
里头唱的什么他不了解,只觉得有点熟悉,但那些客人穿得就不像是该唱这些东西的样子。
至于那点熟悉感,厉炅的大脑空空荡荡,是啥也没想起来。
靠在门上,他认真思考几秒,得出里头唱的这玩意儿也许配上昨天那个老头儿的乐器会比较好的结论。
厉炅理了理衣领,打算先去催一下菜,调酒师在库房,酒也在那里,催完菜他去拿过来就好。
他先走到厨房边,敲门。
门内没反应。
哦,刚刚动静挺大,厨子可能死了。
于是他又走到库房边敲了敲门,门内传来调酒师的声音:
“请进。”
厉炅推门而入,只见库房内一片狼藉。
整个库房有一小半的木架都倒了,杂七杂八的食材散了一地,有一块地面碎成了块,并且满地都是黑皮黑毛的硕大老鼠在窜动,让人头皮发麻,环境极为混乱。
调酒师踩在混乱旁的一座木架上,双眼幽绿,死死盯着地面。
“客人们想要黄酒和餐点。”厉炅对调酒师喊,顿了几秒,他又补了一句,“现在客人好像在唱什么‘打三黄’。”
闻言,调酒师猝然回头,顾不上原本在干的事,它以最快的速度跳下木架,走到另一座架子前,从上面取下一个陶坛子。
随后调酒师步履匆匆地走到厉炅面前,它耐着性子询问:“您听清楚了吗,它们真的在唱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