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厉炅先回答了调酒师,然后才问,“‘打三黄’是什么?”
调酒师愣了一下,看厉炅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似乎不明白一个大鬼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但它还是尽可能平和地回答厉炅:“‘打三黄’是常刘山的习俗,而常刘山是个和这里大不相同的地方……我的黄酒就是从那里进的,一直很受欢迎。”
调酒师说到这里,把有关常刘山危险的话咽了回去,它知道的危险对具有侵蚀特性的大鬼来说不一定算得上危险。
它思忖一番,郑重地将黄酒坛子递给厉炅,道:“破坏我库房的老鼠还在这里,可以麻烦您送黄酒吗?”
常刘山大鬼云集,相当不好惹。
歌剧院恐怕就是受到了常刘山的侵蚀和诅咒,难怪最近经常来它这里吃饭,还半点没有分寸地动它的演奏者,甚至来不及遮掩自身侵吞的目的……看来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调酒师磨了磨牙。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它还给歌剧院送黄酒,那不摆明了做对吗?
大鬼的事情就该让大鬼来解决!
厉炅脚下正好有几只肥硕的老鼠窜过,他看调酒师似乎是真的走不开,也就接过坛子点了点头。
当然,他同样没错过调酒师眼中一闪而逝的恐惧,那份对常刘山的恐惧。
厉炅在心里对歌剧院加了点警惕,才离开库房门口往大堂走。
站在大堂门外,厉炅感觉里面更嘈杂了,拉长的声调九曲十八弯,唱的东西说不清是民谣还是童谣,凄厉又喜庆,拍手和踢打的节奏杂乱无章,隐约传来小提琴的……
小提琴?
没见这些客人进来的时候拿着小提琴啊!
厉炅心中一凛,立刻推开了门。
餐厅大堂里头的群魔乱舞瞬间映入眼帘——整个大堂都快被拆干净了,遍地都是倾倒的桌椅,砸碎的装饰,翻在地上的酒瓶,幸存的几张桌子上还有好几位客人踩着桌面手舞足蹈……
门被打开的同时,其内所有客人脑袋霍然一转,目光带着令人惊悚的恶意尽皆凝固在厉炅身上,它们嘻嘻尖笑着,拍手又唱又跳地朝厉炅扑来。
“打——三——黄——嘞——”
“请——姥——姥——嘞——”
什么东西?
厉炅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下意识踹了第一个扑到自己面前的客人一脚。
虽然不知道客人们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但这不妨碍他对这些客人的脑子表示关怀。
被踹的客人飞出几米,没受到什么伤害,它爬起来又继续笑着唱。
厉炅先后退,又往前窜了几步,躲开几次扑抓,目光落到之前拍桌子的白脸客人身上。
失去意识的白脸客人正在桌子上手舞足蹈。
确认好目标,厉炅一个箭步冲上去,也不管其他客人在后面拉扯他的手脚,飞快打开酒坛子,把白脸客人从桌子上拽下来,无视其乱扭的四肢,将它的脑袋摁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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