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河山脚,云鹤看着山中凌乱摆放的房屋眉头紧皱。
都说卧河山是盗窃的居所,但他们实在对这群慵懒的人刷新了认知底线。
山上杂草丛生,几十座屋子凌乱地堆放在深处,随着地势的起伏东倒西歪。
他们有搬山之力,磨平地基这点事根本就是举手之劳,可他们偏偏就直接放置在原始的地形上。
那些比人还高的野草更是只需要他们心念一动就可以除去,可他们也没有。
整体看上去,卧河山上的那些房子更像是一堆奇形怪状的墓碑。整座山因为他们的存在,犹如荒凉深处的乱葬岗。
两个云鹤嫌弃地撇嘴冷笑,随后在山顶的半空中停下。
他们没有下去的打算,常年在云阙天宫晃悠,对景色的要求也跟着提高了不少。
“卧河山接帖。”
云鹤从半空中无差别地传音到山上。
转眼,那些破败不堪的房屋就响起吱嘎的开门声,那声音就像是荒郊野外里传来的诡异声响,听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几十人从不同的房屋里出来,他们四肢不全,精神萎靡,见天上的云鹤眼眶都红了。
几乎是以认亲爹的速度飞向半空的云鹤,
“云鹤使者,你们可得为我们做主呀,安弱太残暴,你看看我们…。”
三十人没有一个有完整的四肢,他们可怜巴巴地看着云鹤,希望能给他们讨个公道。
山上的风有些大,失去的断臂袖子被风撕扯得摇摇晃晃,像是在嘲讽他们的残缺。
人们围着云鹤悲情无限,就差点掉泪来痛诉他们的可怜了。
但云鹤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主持公道的,公道,似乎没曾在仙界出现过。
他们见卧河山的人已经全部跌境,心中更是失望至极。
“你们那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安弱,还有脸跑这里来告状。哼!你们就在这荒山上待着吧。”云鹤没有感情地说,现在这些人已经没有用处。
那些人慌了,他们不敢对云鹤质问,而且以哀求的口吻说,
“云鹤使者,我们还能修行,你们可以不管安弱的事,但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我们接帖,快,什么帖我们都接。”
“你们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有阵法,我们还是有用的不是吗?”人们低声下气地述说着,极力挽留云鹤,想改变被抛弃的命运。
抛弃,云阙何时管过他们?
但这里的抛弃不是指被云鹤抛弃,而是从此他们不再属于仙界。
这是身份上的降级,但它给人的打击不亚于断他们的手臂。
由仙入凡,从此仙门就是他们高不可攀的云端,他们将坠入自己曾唾弃的凡尘。
仙门去不得,凡间,他们无颜面对。
他们的内心已经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可说出的话低语谄媚,用最小心翼翼的姿态在分析他们并未一无是处。
这样说了很长时间,云鹤听不下去了。他们觉得这些人已经疯了,是癫狂状态下的疯子。
没必要多说,云鹤闪距消失。
可卧河山的老大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试图把虚无的天空当作云鹤。
“老大!够了!”
手下的人于心不忍,阻止他们的老大可怜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