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悲秋会出现在这里。
以往她可是形影无踪的人,生怕别人发现她在哪里。
现在不仅没有隐藏起来,反而大大方方地冒了出来。他记得上次烟云都毁了半城她都没有出面。
难道,她私下也和云阙有了约定?
月明这样想着,心也就冷了半截。
现在和云阙妥协,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月明的手上没有任何筹码了。
但如果自己还嘴硬,那就彻底被孤立了,这不是月明想要的,
“两位云鹤,刚才月某只是说笑,可千万别当真。”
月明肉嘟嘟的脸把眼睛挤成小小的缝隙,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态度而僵硬,笑得很诚恳。
两位云鹤满意地点头,他们眼里这些人无所谓怎么看自己,只要能完成任务,他们想的是什么,情绪如何都不重要。
他们只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马前卒,
“好,你们三家就拿着生死帖,把烟云都所有小门小派都通知下去,到时候云阙见。”
云鹤随手将生死帖发到悲秋和月明手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消失在烟云中。
紫衣云鹤已经在修行界有极大的名声,很少有仙门敢顶撞他们的口谕。
烟云都算是仙门中的另类,他们更像是人间的江湖,口是心非,阴谋诡计,尔虞我诈都是这里的家常便饭。
他们做事只为自己的利益,要让他们以仙界为大局,那就等着用唾沫星子洗脸吧。
这次应生死帖,当然也逃不出这个框架。
面对烟云都无数的门派,三个帮主有些犯难了,因为他们太清楚那些人的本性。
月明,悲秋,一村,这三个烟云都的死仇终究坐在了一起。
“两位,那些人可不好糊弄,但既然云阙要我们去做这件事,我们得拿出个方案来不是?”月明笑盈盈地说,但他厚厚的脂肪底下藏着怎样的面孔,一村和悲秋可清楚。
笑,只是表情,并不是态度,更不是心情。
至少对月明来说是如此。
“哟,你这话说的,跟没有说有什么区别?要我说直接贴出告示,不应者杀了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悲秋刚说完,一村就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
“蛇蝎心肠。”
“那你倒是说用什么办法?”悲秋把矛头指向一村。从语气到眼神,她对一村都是不屑。
“哼,烟云都的事,从来都是烟云都自己说了算。这次仙界遭遇生死劫,我们才不计前嫌响应云阙的号召,但这不是威逼烟云都的理由。”
一村激动地拍打着案桌,又说,
“是应生死帖还是要躲在这里,那是个人的意愿,要去就去,不去,仙界又不是非他不可,你们俩在争这个有何用?!”
两句话镇得月明和悲秋一怔,他们突然发现一村有些陌生了。
似乎有点傻了,那可是云阙的意思,他们哪里有做主的份。可同时又觉得他的话听了让人痛快,不知不觉心中激昂。
这样的心境在这烟云都犹如高山仰止,两人觉得自己那些小心思多少有些阴暗了。
“话已至此,要如何做就看你们自己了,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一村都不带告辞就离开了露天的方桌。
“这,还是暗柳的那个傻大粗吗?”月明望着一村消失的地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悲秋也深望着月明刚才的位置,仿佛在咀嚼他义正言辞的那些话,和那身伟岸的身影。
恍惚间,悲秋的心跳加速,一村的一举一动都让她回味无穷。
苍北界上,不停有仙门收到云阙的生死帖。
很多仙门没有多作思量,见到生死帖就群情激愤,带着满腔热血向云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