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烟云都,但凡和物自帮发生摩擦,他可都是先服软的。
悲秋感觉心里很不平衡,像是被人用藐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池水荡起朵朵水花,水中的悲秋已经不见。
报信女子不敢怠慢,也跟着闪距消失。
迷雾之中,有一座视野开阔的楼阁。
这听起来很矛盾,但伤春楼就是这样的地方。
阁楼四面无墙,楼外烟云重重。
楼阁的外围用白色幕布遮挡,比起烟云,幕布显得透明且多余。
可是恰恰是这不起眼的幕墙,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因为它是白色的。
如果非要说其它地方有,那个地方就是椿树,是在天人的道场。
那里有白色的牡丹,也曾有白衣的张帅。
只是天人已去,世间再也没人用白色作为衣装。
无数万年来,白色就像是修行界里的禁忌,人们很自然地没有使用这种颜色,因为在各种传说中,白衣就是修行界第一的象征。
可偏偏悲秋就用了,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使用,但这更显示他的野心,或者狂妄。
楼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一身白衣的悲秋已经正襟危坐在案几前。
“帮主,那我们如何应对?”报信女子继续刚才的话题。
悲秋穿上白衣,但依然透着几分不合时宜的拙劣模仿痕迹,像是在刻意模仿天人的举止。
“既然一村都接了帖子,那我们也有必要参与其中,不然得罪了云阙,怕是他们报复。”
说话间,悲秋只动嘴,身上的每个部位都尽量保持静态。
她以为那样才是天人该有的风范。
“可是,云鹤找不到这里,生死帖如何接呢?”女子又问。
悲秋不舍地观摩了片刻身上的衣服,这才说,
“他们找不到,我们可以找他们。你先下去吧,我换完衣服再想想。”
悲秋困在伤春楼,困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就算她身系白衣,但依旧遮不住她可笑又低劣的心灵。
此时紫衣云鹤出现在了云开帮的地盘,到处残垣断壁。
月明眯着眼看着两个云鹤,又四处张望了一圈。
他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满目疮痍都是你云阙所赐,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可两个云鹤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直接开口说,
“我主公放出生死帖,你接是不接?”
月明微微隆起的肚腩收缩了很多,他倒抽一口气,心想这些人威风惯了,居然半点歉意都没有。
生死帖的意义月明知道,可这也太欺负人了。他堂堂一帮之主,哪怕给点台阶也不至于让人那么的生气。
可是,他们没有。
“那我要是不接呢?”月明也来气了,赌气地冷哼道。
“要是不接,云阙若生,那烟云都就是暗柳的。”云鹤平静地说。
可是这话就是明着威胁云开帮。烟云都要是成了暗柳的,那云开帮去哪里,当然就是被云阙和暗柳联合剿灭。
月明快速地思考着,他很清楚如果两方真的联合了,那自己的云开帮在烟云都就只能在街头巷尾的闲话中听到,这是月明万万不能接受的。
但他还想嘴硬几句,
“你们似乎忘了,这烟云地有三大帮。”
“悲秋见过两位云鹤使者。”人未到,声先至。
话音落处,身穿灰色长衣的悲秋出现在人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