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了几个月,也不见有动静,两人都认为是陈修远不在家时间长了,也是!剿匪、护送赵国栋、然后又被调动到舟山岛,而后华儿又去了香山澳。
这不,为了生意又开始到处走,陈忠开始了埋怨和劝说。
“华儿,再有一个月你就要大婚了,撇下大家东跑西跑,怎么能如此任性呢?虽然是为了生意,但是也得分清孰轻孰重啊!”
陈忠也没有客气,劈头盖脸的埋怨一通,福伯则温柔些。说道:
“ 老话讲:成家立业,要先成家再立业 ,小少爷!距离您大婚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了,婚姻大事琐碎繁杂,好多事都需要你在场的,可不能到处远行了。”
听了二人的埋怨和劝说,陈修远微笑着说道:
“二叔、福伯,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这不刚跟韩家、徐府还有刘府谈完生意,这又要在各府开设咱们自己的店铺,家里面有您们二位,什么事都会圆满的。”
陈修远满上信任的眼神,说完望着二人,可二人却没有同意他的说辞,陈忠又加重了语气道:
“华儿!不可任性,有些事必须你亲自在,比如吉服的剪裁,你不在不合适咋办,还有其他物什采买,我们两个怎么知道你和郑小姐的喜好,再说了,既然生意已经谈完,剩下的事让王洪他们办理就行了。”
陈忠说完,也不等陈修远说话,就招呼王洪过来,王洪听到陈忠传唤自己,麻利的来到了屋里,就听到陈忠劈头盖脸的问道:
“王洪,少爷有要事在身!镇江、苏州等地方,你们几个去能办成吗?”
王洪一进屋就被陈忠逼问,他望望陈忠和福伯,又看看陈修远。忽然陈忠又追问道:
“怎么?办不了吗?”
看陈忠着急的语气,王洪赶紧回复道:
“能、能,能办成!”
陈忠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口里“嗯!”一声,像是对王洪的赞赏,随即又对着陈修远道:
“华儿,王洪办事还是稳妥的,其他的事就让他们去办理吧!剩下这些日子里,你必须在家,全心全意准备即将到来的大婚之事。”
看样子自己必须依了两个老人家了,陈修远对着二人说道:
“好,一切依二叔和福伯的意思。”
听到陈修远如此说,两个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陈修远在杭州又呆了几天,王洪和陈文抚他们装修店铺,准备库房货架等,陈忠和福伯则是满杭州府采购,准备大婚用。
几天后,店铺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采购货物和周海生运来香皂和玻璃镜等,然后到官府报备就可以开张了。
此时的周海生,按时间应该在湖广一带,一年的锻炼和学习,周海生从一个稚嫩的军户小子,变成了一个做事稳重可靠的人,采购粮食和铁矿如今成了周海生的主要任务。
王洪和陈文抚留下五个人在杭州府照看店铺后,就走水路到镇江府,镇江府在长江边上,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拿下镇江府就横截了长江,也是陈修远最在意之地,一早就请刘府管家帮忙,寻得了一个铺面,将来既能做生意,又能随时取得消息,可谓是一举两得。
到了镇江后,陈文抚带几个人留下,一边熟悉镇江府,打理店铺准备开业;一边在镇江府等待山东王家,约好王金毅商谈玻璃镜生意,陈修远准备在扬州也开设铺面,顺便及时收集情报。
扬州是王家在江北销售香皂的重要市场,地头上也熟,本来陈修远准备亲自和王家好好谈一谈,但自己让陈忠和福伯截留在杭州了,只会让陈文抚和王家谈。
王洪则是带着最后几个人沿江而上前往南京,到他们的最后一站。南京是大明的陪都,经济繁华人口众多,达官贵人商贾云集之处。
陈修远当然还是有两个心思的,一是能多挣了银子,只有国公府一家,他们也是卖不过来,而陈修远只准备开设一个店铺,和国公府也谈不上竞争。
二是在南京有个收集情报的地方,建立一个可信的情报站,派得力人手驻扎,为自己以后的发展、决策提供情报。
王洪几人到了南京后,寻得徐风阁家人的帮忙,在偌大的南京寻上了两天,终于找了一个称心满意的地方。
秦淮河两岸,店铺林立,车马行人摩肩接踵,标牌广告林林总总。两岸建筑,佛寺、官衙、戏台、民居、牌坊、水榭、城门,层层叠叠;茶庄、金银店、药店、浴室,乃至鸡鸭行、猪行、羊行、粮油谷行,应有尽有。河中运粮船、渔船往来穿梭,还有从内秦淮河拐出的唱戏的小船……
当然这地方的房产店铺也贵,王洪算是奢侈了一把,巨额银两买下了一个铺面,完成了陈修远交给的任务。而后就在南京等待周海生。
周海生现在是独挡一面,率领沙船从舟山岛出发,沿江而上直到湖广一带转运物资,最主要的就是采购粮食和铁矿煤石。
本来江南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但这时期江南一代工商业发达,百姓中桑养蚕居多,后面就形成了粮食作物往外转移的现象,就有了“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
几日后,王洪在江边等来了,自湖广而回返的周海生。几个人在江边,看着顺流而下的陈家船队。
几艘较大的沙船在前,中间夹杂着一些不同样式大小的,最后面又有两艘沙船在尾部,弄的王洪有些懵,随口问身边的人道:
“咱们不是都是一水儿的沙船吗?怎么种中间乱七八糟的,而且还多了这么多?岛上近日又采买船只了吗?”
听到王洪询问自己,他身边的人回答道:
“禀报王管家,没听说买船,现在江面上蟊贼出没抢劫商船,估计是一些走船的加入了咱们陈家的船队吧!”
分析的有道理,王洪默认了他说的,微微点头符合,静等着船队靠岸。
船队有序的停靠在了码头,周海生第一个跳下了船,紧走两步跟在岸边等待的王洪打招呼。
“王叔,让您久等了!”
周海生已经不是那个稚嫩的孩子了,脸上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标志,摆脱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形象,加上一路上的劳顿,像极了三十多岁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