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正是一年最好的时候,踏青、郊游或会友,吹面不寒杨柳风。
徐文杰默默的告诉自己,就算是游玩了,让车夫走稳一就是了。
两辆精美的轿车,十几人的马队护佑,出胶州府朝鳌山卫的方向而去。当然胶州知府赵国栋派遣的官差也跟着随身护卫。
他们几个还真是没有白来,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客商马队的形象,真有几个不开眼的土匪游贼滋扰,甚至还有官军想敲诈,没用王家和徐文杰他们的人出面,几个官差露露他们的牌子,知趣的土匪官军就知难而退了。
唉!自古兵匪一家,如果没有大的利益冲突,他们都是会相互“谦让”的,这也是土匪们的生存之道。
当然他们也是最招老百姓痛恨的,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干的都是欺负良善的罪行,抢几个没有背景的行商,祸害普通老百姓他们在行,真有点官家关系的,他们都会知趣的绕开。
吃一堑长一智,为了减少颠簸,整个队伍的速度很慢,在鳌山卫休整了一日,第二天中午时分才到了了陈家庄子外头。
陈修远呆在了军营里,王洪也外出即墨县找教书先生和大夫去了,庄子里就陈文抚刚从正在建设肥皂生产的新场地回来。
工人们的技术已经无大碍了,但是陈文抚还是有些不放心,前天还烫伤了一个,现在尽心尽力是陈文抚的座右铭,陈修远把这一摊子交给他,这些日子的确成熟了不少,越发的稳重了。
正在车间里忙活的他,听到了门岗的报告,说是庄外来了一队人马,还有两个精美的车轿,点名叫少爷出去迎接。
陈文抚出了生产车间,随门卫来到了庄门。只见一行三十几号人,个个精壮衣着得体,竟然没有步行的,全部骑着马。
这可把陈文抚给惊着了,这是谁呀?这么的豪华出行。
陈文抚急忙走向前去,抱拳笑着施礼道:
“敢问各位客官来我陈家庄何故?”
陈文抚陪读时,比陈修远学的都好,说话也是文邹邹的,他的话音未落,一顶车轿的门帘被从里面撩开。
“陈公子,冒……”
刚要说冒昧来访,发现不是陈修远,就停了下来,他是见过陈文抚的,稍微有点印象,了解他是陈修远的亲随,随即改口道:
“你家公子呢?”
陈文抚当然识得王金毅,但这次贺掌柜的没有随行,王金毅没露面时,陈文抚不知道他们是哪路神仙。
“回王公子的话,我家少爷不在庄里。”
就在王金毅显露满脸失望之色时,陈文抚接着道:
“我马上差人去通知我们少爷。”
“你们少爷回了浮山所吗?”
“没有,就在不远的海边。”
“那就好!那就好!”
陈文抚吩咐门岗去通知陈修远后,对着王金毅道:
“王公子,请到庄内歇息片刻,我家少爷很快就会回来!”
“好!好!”
但他没有立即领众人入庄,而是到了另一个车轿旁,低声细语的说着什么,然后从轿车里出来了一个锦衣公子,王金毅还殷勤的做搀扶状,这一切都映入陈文抚的眼帘。
陈文抚陪着王金毅迎了锦衣公子进了客厅,等锦衣公子入了座,王金毅才在侧位坐下,陈文抚知趣的在一旁站立,不大时丫鬟们上了香茗。
“王公子,这偏僻之地的茶水倒是香甜!”
“徐兄,这应该是崂山的清泉,加上今年的新茶,才能如此的甘洌可口。”
“嗯!不错,看来这陈庄主挺会享受的。”
两人左一言右一语评论着,陈文抚静静的候着,因不知锦衣公子的底细,不便多言只能微笑干陪着。
陈修远在保安队军营里得了消息,心里头就有了一定的预判,这王金毅来了,而且还领着一个公子哥,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肥皂生意上门了。
陈修远放下了保安队的事,赶回了庄子里,人还没进客厅,刚到门口就笑着说道:
“恕罪恕罪!王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见陈修远进来,王金毅起了身。笑道:
“哪里哪里,是鄙人冒昧来访!”
两个人客套完毕,王金毅对陈修远介绍徐文杰:
“陈公子,这位是南京国公府的徐公子!”
国公府的姓徐,当然就是徐国公府了,明朝开国功臣徐达的后人,既然王金毅介绍此人是国公府的公子,不是世子,那就不是国公府顺位继承人,没有爵位,当然如果是世子的话,绝对不会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
听到对方是国公府的人,陈修远也就不在意对方的无礼了,恭恭敬敬的弯腰施礼道:
“拜见徐公子!”
徐文杰还是屁股没有离开太师椅,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平日里徐文杰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因为初次见面,国公府的派头还是要有的,见陈修远没用自己的千户的职位拜见,知道人家也没有奉承阿谀的意思,喧宾夺主似的道:
“陈公子,请坐!”
红英已将茶端上来,陈修远入座后,押了口茶道:
“徐公子和王公子前来鄙庄,真是我陈家的荣耀!”
徐文杰静静的看着陈修远,此人年纪轻轻,言谈举止稳重有序,被人顶替了浮山所的职,也没有看到任何颓废之状,放下茶杯对着陈修远道:
“陈公子也不问问我等的来意?”
“徐公子和王公子有何吩咐,尽管讲来,我陈修远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