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摸了摸里侧的脸颊,那里还留着人皮面具匆忙撕下的疼痛之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悠然都往师兄那里跑。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本就有说不完的话,以至于太子楚珩好久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她都毫无所察。
一眨眼到了五月。
悠然开始有点捉急。
眼看着沙城战后重建工作基本已经完成,再过几日,爹爹就要回大本营了。
而阿娘催促她回京的信件也是一件接着一件。
因为她的生辰快到了。
七月,她的十五岁生辰,也就意味着她要及笄了。
她没忘记上回的圣旨还写着一句话,及笄后择日成礼。
这也就意味着,楚珩那家伙,可能最迟在她及笄前会把她的名字写上去。
虽说这一个月来,她是日日去找师兄玩,可师兄就是绝口不提亲事。半个月前她心急之下问了一句,他便说已经写信回去征求父王的同意了。
她自然是高兴的,这意味着师兄同意了。
若是能在回京之前得到玄王的同意,那她就可以让爹爹作主先把亲事定下来,到了京都城再正式换帖下定。
但是一直没有得到消息。
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她也不知道楚珩那厮有没有把她的名字写上去?
她决定去楚珩那里探探口风。
到了楚珩院子外头的时候,看到爹爹和二叔一前一后出来,显然他们正商量完正事。
她问门边守着的贾楠,“贾侍卫,殿下眼下可有空闲?”
贾楠面具下的眼神冷淡地说,“县主请稍候。”
她点点头,也不知从哪一天起这个贾楠对她的态度变得十分冷淡。
但是她禀持着她不求人也不奢望别人求她的理念,并不太在意。
贾楠进去通报后便出来请她进去。
她进去,俨然一幅主治医生的态度,“有段日子没给殿下请平安脉了,今日得空,便来看看。”
楚珩微笑,很是配合地伸出了手。
悠然一边坐下,一边眼睛疯狂扫瞄,好像没看到那道圣旨?
藏到哪儿了?
把了脉后,她平静地说,“殿下近日可有觉得哪处不适?”
楚珩摇头,眼神里带了笑意,“并无,此皆为悠然之功也。”
悠然心一跳,最烦这个病弱太子朝她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更烦他总是抓准时机说一些甜言蜜语。
她木着脸站起来道,“既然无恙,我便告辞了。”
楚珩指尖轻敲桌面,“孤听国公爷说,下个月,准备启程回京了?”
悠然点头,“是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