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叫四叔先坑他一把。
但是此时看在旁人眼里,那可绝对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上回她在永安伯府闹腾,那高氏买了一个巴掌大的琉璃镜,就花了千两银子,这么一大面半人高的镜子,说价值万金也不为过。
又有人道,“哎,小县主这般得父兄疼爱,这云家余下的兄姐,当也送了不少好东西吧?”
苏氏不想叫闺女如此高调,更不想叫外人窥探了国公府内里去,便连忙笑道,“自是有的,便是我那小儿子,还有曼菀的儿女,都给悠然贺了寿。看也看过了,大家伙儿便快些吃酒吧!”
众人自然不好再窥探,席间复又热闹起来。
这边的一番啧啧称叹,传到屏风那边的男客席上,云天白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他如今不仅囊中羞涩,还欠了一屁股外债,自是送不了什么大礼,只叫武欣欣出些银钱买了一根簪子,算是大哥大嫂的一点意思了。至于史问夏那边,他就随她去了。
若是有心人拿云家几个兄长送的礼对比一番,他必是垫底的那个。
真真想不到,连自家那个不太着家的四叔都送了昂贵的琉璃瓶,这个苏悠然,到底哪儿好了?
不到半个时辰,又有婆子来悄声报长公主,说是府里的煊哥儿有些不舒服。
席面也到了尾声,她便赶紧起身带着月悦先告辞离去了。
月悦在马车上旁敲侧击,“母亲,悠然说那国师大人有心上人了,您知道是谁吗?”
长公主心里又是涌起一股酸味儿,“你这孩子,母亲怎知他欢喜哪家姑娘?”
月悦嘿嘿笑道,“母亲,原来国师大人与您早就相识吗?上回他答应收弟弟为徒,我还以为是看在悠然的面子上,没想到竟是顾念着与您的情份!”
长公主轻叹一声,“他年幼时曾是个乞儿,后被我和你父亲所救。他又受你父亲的指引入了鬼谷山。说是旧识亦不为过。只不过……先前我倒是没想到让煊哥儿拜他为师,后经悠然提醒,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有了先前的恩义,他必会倾囊相授。”
月悦试探道,“提到父亲,父亲也去了好几年了。母亲难道就没有想过,再嫁么?”
长公主刮了刮她的鼻头,“你这小丫头,自己的婚事还没个着落,你反倒操心起母亲来了?母亲有你们两个孩儿已经心满意足了,再不再嫁的,不重要。”
月悦摇头,“可是我看苏姨再嫁后,幸福得很。母亲您还年轻,前几年为了我和弟弟已经虚耗了青春,若是余生依旧孤零零的,我们怎么忍心?”
长公主拍了拍她,“你呀,天底下估计找不出第二个劝自己母亲再嫁的女儿了吧!”
“世人都觉得女子要从一而终,再嫁有损名声。可是您是长公主,我怕什么?”月悦亲热地挽着母亲的手,“弟弟早晚要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小家庭,为避免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不如我也不嫁,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真是胡说!”长公主拧了拧她的耳朵,“林首辅的长孙今年要科考,依母亲看,上榜的可能性很大,不如到时我们来个榜下捉婿如何?”
“哎哟哟,我才不要嫁个酸儒举人!”
“那你到底要嫁个啥?”
“嗯……有没有像国师大人那样仙风道骨的?”
“怎的,你还要追随他成仙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