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老血闷在心口。
上一世成了国公爷的他,在自家府里花钱何曾这般憋屈过?
也就是上一世过惯了不为银钱发愁的日子,这些年在军中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要攒钱。只不过多活一世,他深知收买军心的重要性,所以他有些小买卖赚些小银钱,全都分给弟兄们了,他这几年压根儿就没攒下什么银钱来。
仅有的三千两私房银子,也都给了史问夏了。
而且他总觉得,回京之后,他就会有用不完的钱财。
毕竟姜悠然虽然没有嫁给他,但还是在国公府。
哪里知道,这一世的国公府还不是他的。
姜悠然为国公府赚的许多钱,也不是他的。
甚至他去父亲书房请安时偶尔看见的几样熟悉的昂贵摆件和字画,曾经在上一世是以姜悠然的嫁妆形式进入国公府他的案头的东西,价值连城,这一世却一样都不是他的。
他突然间觉得手头十分拮拘。
甚至连宫人的打赏、府里下人的赏钱,都不能随心所欲地给。
这京都城内行走,哪里都需要打点。
他回到院子里心烦意乱,三皇子的意思很明显了。
小买卖他不参与,他只要拿现银。
他去哪里弄钱?
史问夏见他回来,迎上来问道,“世子,您可回来了。”
云天白看见她,就像看见欠了大舅母的五千两银子,更心烦了,随口就问道,“你之前说,有法子还了大舅母的那五千两,如今可有眉目了?”
史问夏一听,眼圈就红了,“这个月,外祖父病情有起色,我们送了好几次滋补药材,手里是一文钱都没有了。”
明明苏氏每月都有让人给周家送去滋补药材,偏云天白为了显示他这个嫡亲外孙的不同,非要她也另送一份。上回从大舅母那儿借来的五千两,还去了两家掌柜的外债后剩下的几百两,全都花在这些药材上了。
拿不到中馈权,她也急呀!
云天白一听这个就很烦躁,“谁让你说这些了?”
史问夏也急了,“母亲那边……也一直没提起中馈之事……要不,世子您跟她提上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