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然恍然,“哦,原来是英国公世子夫人啊!”
她转向云曼菀道,“大姐姐,幸亏你那年去了三羊村,否则, 要是和那什么世子议亲后嫁了过去,那可是没好日子过的。”
那蒋夫人怒道,“你不过一个区区小县主,也敢在本夫人面前口出狂言?”
苏悠然眨眨眼,“难道我说错了吗?师父的仁济堂您去过不下百回了吧?您成亲都七八年了,难道膝下不是一直没个一儿半女的吗?哪像我的大姐姐,就算是守孝守了三年,也很快就有了一儿一女,真是儿女双全,凑了个好字!”
蒋夫人的确是成亲了七八年无子,这事一直是她心头的隐痛,自也去了那以千金科和妇产科着称的仁济堂无数次,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此刻被苏悠然点出,自然是更加勃然大怒,“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张口闭口就是膝下无子无女,真不知你这家教是何人教出的?哦是了,你原是不姓苏的,你是姜家人,母亲还是二嫁妇,这样的人家,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
主桌上的一干长辈闻言脸色顿时也很不好。
说到母亲,苏悠然也怒了,“你说我便说我,如何牵扯到我阿娘?难不成你膝下无子,我也可以攀扯到世子身上?说不是你的错?”
那就是暗指是世子的身子有问题了?
说到自家儿子,英国公夫人坐不住了,怒而起身,“原念着我们两家原是世交,老英国公与云府的老侯爷是战场上并肩拼杀过的兄弟,这才过府给云老夫人贺寿。既然你们一直惦记着我们当年那八字还不到一撇的议亲,依本夫人看,日后我们还是避嫌着些好!”
谁惦记了?哪个惦记了?
云曼菀气得脸色通红,但又怕自己一解释,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抹越黑了。
云老夫人差点气得要起身,苏氏按住了她,然后缓步走到英国公夫人身旁,“国公夫人,不过是子女间的口角,便要让我们两府断了往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再说了,你也说了,当年议亲不过是八字没一撇,我云家当年遭难,这议亲没了下文,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何来惦念一说?”
英国公夫人也站了起来,脸色愤怒,“平国公夫人的意思是,我英国公府当年拜高踩低,见你们云侯府落难才取消了议亲的吗?周氏已不在,只怕你是不知。本夫人实话告诉你,当年议亲之所以取消,是因为你家大姑娘和我家世子的八字不合!”
苏氏云淡风轻地笑笑,“八字不合这就对了嘛!往日偌大个京都城,我们都难得碰面。您看今日不过是一场寿宴,这小辈们一碰面就闹腾起来,可不是我们两府八字不合么?”
她轻飘飘两句话,把从两个议亲之人八字不合上升到两个国公府之间的八字不合,这就真是严重了啊。
难不成京都城里两大国公府竟要老死不相往来?
英国公夫人自然担不起这样的干系,气呼呼扭过头不敢再言语。
英国公世子夫人冷哼一声,“明明是两个小辈八字不合,扯上整个国公府做什么?”
苏悠然就笑眯眯问,“世子夫人嫁过去,应是合过八字的吧?”
这话就诛心了。
八字相合,会成婚七八年了都无子嗣?
偏生不仅是她生不出来,这些年她给英国公世子纳了多少美妾,也没有一个能生出来的。
可这话她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