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干咳了一声,“诸位夫人小姐们,实在是对不住了。问夏是新妇,这六年来又一心为父母守孝,竟是一步也没出过她的院子,对京都城这几年的风物变化自是不太了解,不知那金玉满堂也不稀奇了。她原也是一片好心,一面想着分担府里琐事以表孝心,一面又想着寻些新鲜席面来叫各位尝个鲜。没想到竟和那金玉满堂撞在了一处。也罢,金玉满堂整个席面的食材实则倒也不全是荷花莲藕,也有些其他食材的,我这便派人叫福喜楼快速送几道菜品来。”
史问夏赶紧找补道,“母亲,此事是我思虑不周,叫贵客们看笑话了。这福喜楼的支出我会补上的。”
苏氏笑道,“这倒也不必了,你手头也不宽裕。”
史问夏咬了咬牙,一心要在武忆莲几人面前挣回些面子,“应该的,这寿宴既是媳妇操办,自是由媳妇儿来承担。”
苏氏无奈,“你既坚持,那便这样吧。”
于是招来红玉吩咐了几句,红玉赶紧领命而去。
长公主见苏氏如此维护儿媳,也顺便帮腔道,“本宫方才尝了一下,这全荷宴倒也不完全一无是处,还是能够入口的,诸位就别嫌东嫌西了,席面嘛,能饱腹即可。今日我们来给老夫人贺寿,不就是图个痛快吗?”
镇国公老夫人也呵呵笑道,“说得对!一大把年纪了,谁还图那什么口感?能吃饱就行了!来来来,吃!”
……
另一半男客那边,云天白也收到了来自宾客们的死亡凝视。
在场的都是权贵高官,自是大多都吃过了金玉满堂。
两相比较之下,这什么全荷宴无论在品相上还是在味道上,那都是相形见绌,极有东施效颦的嫌疑。
但是云天白又不好如史问夏那般婆婆妈妈地解释,只好劝酒。
然而很快一桌一坛的六月醉就喝完了,下人们抬上了状元红。
瞬间宾客们不满了,“这六月醉喝得好好儿的,作什么换了状元红?”
“国公府素来是不差钱的,这一回的席面,怎的这般小气?”
“这还是云老夫人的寿宴呢!这也……也太撑不起场面了……”
“想来必不是国公夫人的手笔,就不知,是不是新媳操办的?”
“算了算了,新妇年轻,难免有不周全之处。今儿啊,我看是吃也吃不过瘾,喝也喝不畅快,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云天白听得脸都要黑了。
云钺也是脸色不太好,他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一日会被后宅妇人给损了颜面。
这时门子高声喊道,“荣亲王到——”
云钺立刻就站了起来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