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起,她就控制不住地各种诅咒和怨怼。
想想下个月是荣亲王妃生辰,虽说如今京都城权贵见了他们永安伯府都要绕道走,但到底她是荣亲王妃正儿八经的亲家,想必肯定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
要是能见到那个贱妇,必得好生羞辱一番!
……
荣亲王妃的生辰宴说到就到了。
果然不出永安伯夫人所料,作为荣亲王府的亲家,哪怕永安伯如今在京都城中空有爵位却无实际上的一官半职,也早早收到了请帖。
永安伯夫人在珍贵药材的调养下总算是恢复了许多,走得慢些便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了,说话反应也是慢了些,但只要她慢慢说也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于是这一日她兴冲冲地做了隆重打扮,带着儿媳高氏和田氏,前往荣亲王府。
荣亲王妃见到永安伯夫人携两个儿媳到来时还诧异了一下。
不过是顾念着两府是姻亲,不好落人口实,这才给永安伯府下了帖子。
原以为永安伯夫人有病在身,上回自家女儿又彻底与郡马撕破了脸,永安伯府应当不会派人上门来贺寿才是。
没曾想居然这般大张旗鼓,婆媳三人齐齐到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给人摆脸色,便朝贴身嬷嬷使了个颜色。
嬷嬷自是应对有度,笑脸相迎,一面将三位夫人引到一旁落座,一面低声叫人赶紧在旁边添三张桌椅。
高氏一看脸色就不大好了。
这分明就是说,这荣亲王府原来根本就没有安排她们婆媳仨的位置。
偏永安伯夫人大病一场脑子反应得慢了些,没有想到这一层,抬眼又看到对面的苏氏的座位竟然仅次于荣亲王妃的下首,比自己地位更尊荣,当即就火冒三丈,冲着苏氏就开炮了:“苏氏,见到婆母居然也不起身相迎,你就是这般目无尊长的吗?”
苏氏自嫁入国公府以来,鲜少参加权贵们的宴席。此番收到荣亲王妃的帖子,也是与云老夫人再三商议过后才决定到府贺寿。
她正与旁边的夫人相谈甚欢,冷不丁被对面这么一呵斥,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到永安伯夫人,稳坐如山淡淡笑道,“原来是永安伯夫人,还请您慎言。本夫人的婆母好生在家呆着,不知永安伯夫人所谓目无尊长是从何说起啊?”
永安伯夫人不由得脸色一滞。
是啊,苏氏嫁入了国公府,她如今的婆母可是那云府的老夫人。
再也不能以婆母身份来压她了。
荣亲王妃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不由得脸色一沉,“永安伯夫人初来乍到,还请先喝两口茶润润喉吧。”
这个平国公夫人虽然品级高一些,但她也是看不上眼的。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人在她的主场上看了笑话。
这永安伯夫人是几品,仗着是她荣亲王府的姻亲就敢怼上超一品国公夫人?
高氏连忙给自家婆母倒了一杯茶水递了上去。
偏永安伯夫人没看荣亲王妃的脸色,脑海中只回想着二儿子最近的颓废模样,恨恨地瞪着苏氏道,“你这个我儿子不要的破鞋,以为嫁进国公府就高人一头了?也不想想那些年你在我面前是怎么伏低做小的?!”
全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永安伯夫人会在近来炙手可热的平国公夫人面前说出这一番羞辱人的话来。
苏氏今日孤身前来,没有带小悠然,就是不希望她到荣亲王府碰上姜家人,以免姜家人用长辈的身份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