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此女果然轻慢于她,她便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然而话出口后,她亦是后悔不已。
便再是商女和离妇,可她如今也已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了,自己是万万惹不起的。
但她又素来高骄,哪会立刻低头认错?
苏氏闻言脸色一变,还没说话,旁边的苏泽立刻就上前厉声问,“你又是哪棵葱?竟敢在国公夫人面前摆谱?”
秦夫人原本有些后悔的情绪立刻一扫而光,略微挺胸,傲然说道,“本夫人的父亲是松鹤书院的山长,大哥亦是书院大儒。本夫人的夫君是礼部尚书,秦家亦是百年书香传世,最是守礼,从无失礼越矩,亦不会随意指责旁人是哪棵葱。”
意思就是苏泽方才失礼了。
小悠然脆生生地问,“您的父亲是山长,大哥是大儒,夫君是尚书,那你呢?我舅舅的意思是,你自己又是根什么葱?”
这不是失礼,是明摆着骂你呢。
秦夫人鼻子都要气歪了,女子家世,看的不就是父兄夫君的身份地位吗?
苏泽也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从无失礼越矩,难不成你一个区区三品官夫人,见到一品国公夫人不行礼不问安,还出言不逊,这就是你书香百年世家的家教吗?还是一院山长知书大儒的家教?”
秦夫人顿时噎住,再傻人也能听得出来,人家一开始就是在骂她。
苏氏尚未在京都城立稳脚跟,不欲与她口舌之争,只冷冷道,“今日之事就此揭过,秦夫人请吧。”
秦夫人咬了咬牙,朝她微一福身,“是妾身失礼了,给国公夫人问安。妾身告辞。”
说罢匆匆离去。
小悠然看着她的背影,在心中唤出小本本,“请施展你的天打雷霹之术,开始疯狂吧!”
下一秒,便见天空突兀飘来一朵乌云。
秦夫人一见天色暗下来,赶紧提裙要上马车。
可是立刻一道天雷炸响,哗啦一声,一道闪电霹中了马车车厢,立刻将马车劈成了两半。
刚把头钻进车厢的秦夫人:……
那闪电显然是直奔她的脑门而来,但见她原本梳得齐齐整整的发髻瞬间四分五裂,满头的珠翠也各奔东西,脖子以上全是黑漆漆一片。
秦夫人僵硬地扭了扭脖子,剧痛穿透那一瞬间的茫然,双眼一闭,立刻砰然倒在了马车上。
国公府门前的众人:……
苏氏抬头望了望天,奇怪,怎么就她那边单单有一片乌云降了旱雷呢?
小悠然死咬着牙关,脑海里听着那小本本疯狂的咯咯笑,有些快憋到内伤了呃……
“咯咯咯……好好玩儿!这一霹,太爽了!”蛋蛋在小悠然的脑海里扭起了秧歌,圆滚滚的身材七扭八歪,看得小悠然直想笑。
可她又不能笑,只咬紧了牙关,不知不觉把母亲的手越拽越紧。
苏氏狐疑地看了一眼闺女,这怪象,不会与闺女有关吧?
旁边的苏泽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吧?哈哈哈——”
那边秦家的车夫见状不妙,立刻驾起车将秦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