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那婆子见了,也行了礼退下,惊骇地回了院子。
苏氏扶着父亲上了马车,与大哥告别,“父亲,您多保重。待日后有机会,女儿会回定州看您的。大哥,您一路上照顾好父亲。”
“不用你多说,我自会看顾好父亲。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小悠然。”苏泽温和地说着,又抱了抱小悠然,“若非望齐他娘正拘着他收敛性子,准备让他相看姑娘家,他也是很想过来看看你这个姑姑和小团子的。”
苏氏喜道,“他快十八了吧?可不是要相看准备定亲的年纪了?但望明年就能有喜事!”
苏泽却摇头,“苏家男子二十才可成婚的规矩你忘了?这两年我还要让他多历练历练,到底是家中长子,可是要担当大任的。”
说罢他把小悠然放下,把苏老爷子慢慢扶上马车。
这时小悠然终于想起了一件事,大喝一声,“且慢!”
苏泽和苏老爷子同时抖了抖。
小悠然是被舅舅这么一提,就想起这个苏望齐来,赶紧说道,“大舅舅,望齐表哥要相看了?”
她记得上一世,这个表哥后来腿瘸了,就是因为相亲的时候惊了马,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一直就没好利索。
也正因腿瘸了,相看的姑娘没相中他,苏家下一代的掌事之位也没落在他头上,后面的几年过得十分凄惨,原本意气风发的苏家长房长孙突然就颓废成了废人一般。
苏泽见小姑娘家家的居然关心起表哥的亲事来,就觉得好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是呀,或许再过两年你们回到定州来,就能见到新表嫂了呢!”
小悠然突然严肃地说,“大舅舅,大表哥的姻缘还没到,这个姑娘相看不得。”
苏老爷子刚俯身正要钻进车厢的身形就顿在那里,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是姻缘吗?”
苏氏一看小悠然的神色,赶紧拉了拉苏泽的衣袖,“大哥,小悠然的话你可别当一回事儿。相看的日子定了吗?是何时?”
苏泽想了想,摇头,“望齐他娘只跟我提了一嘴,具体什么日期还不知道呢。待我回去问问她。”
苏氏有些着急,“京都回到定州必得十天半个月,有父亲在,只晚不早。不如大哥写封信叫人快马加鞭先送回去,提醒大嫂先莫要急着安排。”
苏老爷子摇头,“雅容,望齐的事儿自有他爹娘操心,你就甭管了啊。我们走了,你们可要自己保重。”
小悠然却拉着大舅舅的衣袖不放,仰起小脑袋看他,“大舅舅,望齐表哥是苏家长房长孙,也许还会是苏家未来的当家人,他的亲事您和大舅母还须更加慎重才是。”
说着她把苏泽往下拉,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苏泽当即就脸色一变。
随后小悠然就牵着阿娘的手,对着他们二人挥手,“外公、大舅舅,你们慢走哦,路上保重!”
苏泽面色狐疑地上了马车,坐定,马车缓缓驶去。
苏老爷子饶有兴趣地问,“阿泽,小丫头说什么了?”
苏泽面色惊异,“她说,我们……那边城的那块地,可千万莫叫人发现了端倪!”
苏老爷子震惊,“她怎会知道?!”
另一边,苏氏也好奇地问小悠然,“小然宝,你和舅舅说什么了?你又为何叫望齐表哥莫要去相看?”
小悠然朝着阿娘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跑开,“不告诉你!”
苏氏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自家女儿一直很有主见,也就随她去了。
然而半个月后,苏氏收到定州的来信,看了后神色十分凝重。
原来苏泽写回去的信还是晚了,苏望齐在收到信件的前一日已经在母亲的安排下去相看,结果当真从马上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