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小悠然,只能无语地看着师父的背影:……
琰锦倒是恭恭敬敬地把身上带血的手术衣帽手套悉数脱下,然后恭敬地问,“小姐,这些东西奴婢拿去烧掉吗?”
小悠然想了想,点头的,“也可。”
她看了看琰锦的脸色,“你神色疲态颇重,最近睡不安稳吗?”
琰锦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摇头道,“多谢小姐关心。”
小悠然也很是疲累,挥了挥手道,“若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尽可告诉我。今日多谢你了,你便回去吧。”
琰锦细心地把两人脱下的手术衣帽手套等包进一个布包里带走了。
小悠然突然觉得,或许自己日后需要一个助手的话,当真可以考虑把琰锦纳入她的可信任名单当中。
毕竟顾神医老说琰锦宛若他的半个徒弟。
云钺在当天晚上就睁开了眼睛。
周氏已经能下地活动,只是忍着疼痛,守在云钺床边,见他醒过来不由得喜极而泣。
然而云钺随即发起了高烧,意识还没有清醒,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小悠然想尽了办法给他退烧,可是他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周氏时不时的向云钺诉说着这些年来云家的不易,诉说这抄家之后她们的难处,企图唤醒丈夫。
她发现丈夫也不是全然没有反应的,中间也有两次手指微动,而且……那都是在她提到了苏雅容这个名字的时候。
她忍住心头的醋意,直接试着喊出了暖暖这个名字。
没想到丈夫居然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眼睛扫了片刻后,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周氏想要让苏氏过来亲自唤醒丈夫,可是苏氏却怎么也不肯,周氏便知道,这个苏家表妹,只怕是在避嫌。
如此云钺一直昏迷了半个月,仅靠一片老参吊着性命。
看着躺在床上日渐消瘦的丈夫,周氏心急如焚。
云老夫人也很是心焦,终于这一日她提议要去光孝寺给老大祈福求签。
周氏自然也很高兴,便和云老夫人一道去了光孝寺。
没想到,她却求了个下下签,大凶。
光孝寺的方丈师父给出了一个解难的办法,那就是两个字——冲喜。
云老夫人不明所以,怕儿媳多想,在回城的路上轻啐了一口,对着马车里的三个儿媳妇说道,“那慧明方丈老不休的,云钺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冲什么喜啊?”
李氏也笑道,“再说了,云家的孙辈也都年纪还小,最大的白哥儿远在辽州战场,也才不过十三,连个议亲都没有,何谈冲喜?”
于氏也宽慰道,“大嫂莫急,小悠然都说了,大哥他没有生命危险,只不知为何醒不过来。兴许再过几日便好了。”
李氏点头,“是啊,大哥昏迷在床上,总不能叫他纳个小妾冲喜吧?”
云老夫人也坚定地摇头,“我们云家人不轻易纳妾,老三那个林姨娘就是个意外。老大媳妇儿你放心,便是他清醒了过来说要纳妾,也还得过老婆子我这一关!”
几人宽慰着周氏的心,周氏却一直心情沉重,回到家后辗转反侧,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