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独自一人到了云老夫人的院子里。
“母亲,儿媳有一事斗胆一问。”周氏福身下拜。
云老夫人连忙扶起她,“老大媳妇儿,快快坐下,有什么事你尽管问。”
周氏扶着云老夫人在主座上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了才开口道,“母亲,雅容表妹和侯爷,是不是自小青梅竹马?”
云老夫人一愣,随即笑道,“你可是听了京都城中那些夫人的闲言碎语?雅容自小在我膝前长大,养到了13岁才回了定州。云钺比她大了三岁,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周氏脸色微苦,“雅容表妹幼时是否有个小名叫暖暖?”
云老夫人脸色一变,“你如何知晓?”
周氏此刻已经十分坚定,“母亲,儿媳一直知道,侯爷的心里有人。那个人名字叫暖暖。他昏迷这半个多月来,儿媳每回在他耳边,提起雅容或是暖暖,他都会有所反应,似是被什么困住了,却始终醒不过来。昨儿去了光孝寺,方丈大师提出要给他冲喜。儿媳心里明白,这个人只能是雅容表妹。”
云老夫人大惊失色,“这不可能!老大媳妇,你可千万莫要乱想,他们两个虽是青梅竹马长大,但是绝无私情。”
周氏脸上露出凄苦的神色,“母亲,我不知道当年的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侯爷明明心里有着表妹,却没有与她结为连理。儿媳也相信,这么多年来侯爷和表妹绝对没有做出越矩之事。侯府经历抄家一难,雅容表妹也是我们的恩人,儿媳心头对她只有感恩,绝无怨对也无猜疑。只是眼下这光景,儿媳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只怕是命不久矣了。可是侯爷却不能出事,他是云家的希望,是云家的顶梁柱。既然方丈大师提出了冲喜这个解难之法,儿媳只想试上一试。还求母亲成全。”
云老夫人惊愕不已,“你要让云钺纳雅容为妾?”
周氏摇头,“儿媳知道雅容表妹与母亲您情同母女,又贵为五品宜人,官居客卿。莫说她自己,便是您自己也是绝计不肯委屈她为妾室的。更何况雅容表妹对我们云府有大恩,儿媳自己于情于理,也不可能让她入云府为妾。儿媳如今命不久矣,只想先以平妻之礼迎她入府,待得儿媳……走后……走后,她便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母亲您看意下如何?”
她见云老夫人神色犹豫,又说到,“自然严格说起来,平妻也是妾礼。儿媳亦可提前与侯爷写下和离书,再以正妻之礼迎雅容表妹入府。但求儿媳生命的最后几日能够留在侯府,死后由侯府发丧,好叫白哥儿和菀姐儿能送儿媳一程。还请母亲允准。至于云家人和儿媳的娘家人,儿媳在走之前必定做好万全准备,不叫她们误会雅容表妹。”
云老夫人神情大恸,眼眶猛地红了,“老大媳妇儿,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周氏又起身,跪在云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磕头大礼,“母亲,这是能救侯爷的唯一办法,也是儿媳眼下唯一的心愿了,还求母亲成全!”
云老夫人闭上了眼睛,“此事容老身好生想一想,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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