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个空间能不能给她一盒止咳糖浆以及感冒灵之类的?
几人走到院外,就看到人来人往匆匆忙忙。
王嬷嬷和红玉见到几人,就迎了上来,“表姑奶奶,夫人正在与刑部大人核着老夫人那边的册子,还走不开。三少爷已经在二门外候着了。”
苏氏朝二人点头,“有劳了。”
王嬷嬷代表姑母,红玉代表的是侯夫人,足见她们的重视了,她自也要以礼相待。
二人连称不敢,其实本就满腔感激,但如今四周全是城兵,也不敢多言。
路过的官兵有抬的抬、有搬的搬、有吆喝的吆喝。
小悠然远远地看到一个像是首领的官兵,有点眼熟。
王嬷嬷和红玉心里简直在滴血,那么多贵重的好东西,原本都是侯府的呀,一朝落败,就被抄没了……
几人走到二门外,就看到正在抹眼泪的半大少年——侯府大房的三少爷,十岁的云天旷正立在通往大门口的门边。
就在方才,他亲眼看到二叔三叔四叔和十二岁的二哥云天百被一同带走。
大哥云天白本就与父亲在北境战场上,或许已经被圣旨拿下,一同流放。
他今年还差半个月满十周岁,堪堪躲过这场大难。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他就感觉一直遮在头顶的屋檐突然塌了,外面是什么样的天空,又将面临什么样的未来,他一无所知。
身后传来脚步声,以及王嬷嬷的请安声,“给三少爷请安。”
他赶紧抹一把泪水,强笑着说道,“现下哪里还有什么少爷,嬷嬷快别多礼了。”
他对苏氏几个打了招呼,“表姑母,表弟、表妹,你们的东西,方才我都盯着福叔几个帮忙搬上车了,刑部官员也都核过,没有云府的东西。”
福叔是家里的管家,虽然取了卖身契,但也知道不能一走了之,便招呼了几个下人暂时留下帮忙。
苏氏点头,“辛苦旷哥儿了。”
她转身问王嬷嬷,“我这身子骨不好,也不能马上就离开京城回定州,只怕得先寻个客栈落脚住上几日。却不知这京城哪家客栈宽敞住着舒适一些?”
王嬷嬷知道这是在告诉她他们母子三人的落脚点,强忍着鼻头涌上的酸意,说,“有一家喜来客栈,就在东街往南二十余丈,表姑奶奶可以先住下,好生将养身体。”
苏氏点头,便带着小悠然兄妹出了门,登上了马车。
在云天旷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马车渐渐远去。
小悠然一直趴着车门往外看,一个个街边铺面,一面面酒肆风旗,都在告诉她,她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大周朝的顺庆十六年。
……
云府,二房、三房、四房的女眷已经准备妥当即将出门,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又想起各自被带走的儿子丈夫,不由得悲从中来,抱头在后院垂花门内哭得死去活来。
越哭越伤心。
周氏在屋内,一面心疼地看着满屋的东西全被一一登记入册,眼看着是一样都带不走,心里后悔不迭,早知就让姜氏兄妹先过来她这边了;一面听着外头哭天喊地的嚎叫声,心里对远在北境的丈夫和十四岁的儿子充满了担忧。
她虽然不必如其他三房一般承受眼下的生离之痛,但丈夫蒙受通敌叛国之嫌,儿子跟着在军中,也必被拿下流放宁古塔。而他们是被从军中带走的,包括同时身为军中将领的二叔云钊,或许会遭受军中同僚的疯狂唾骂和报复,还不知会受什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