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唯一的交情,就是前年他刚入国子监,怕被人排挤,于是花了二十万两白银,请钱谦益帮忙起了个“大木”的字。
也算是拜入钱谦益的门下。
而目的,只是好方便他借着钱谦益这个东林大佬的名头,尽快融入国子监罢了。
郑森皱眉:
父亲为何会让他接连给钱谦益送厚礼呢?
前年,钱谦益与柳如是成婚,不算古玩字画、珍珠美玉、珊瑚玛瑙等,就收到了一百余万两贺礼。
其中,五十万两就是他家送的。
……
钱谦益虽然以平妻礼迎娶的柳如是,但是,在明白人眼中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妾罢了。
借助柳如是的名头,拿来敛财的工具人而已。
一个妓女,嫁给了东林党魁,你看这故事性多好。
百姓们愿意听这样的故事,流传的范围也就越广,而送礼者自然也会越多!
这就是出名要趁早,赚钱不赶晚。
钱谦益给这场婚礼定下的规格越高,所制造的舆论也就越大,赚的钱也就越多!
哦,对了,还能让钱侍郎的名头更上一层楼。
毕竟,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故事,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都爱听啊!
郑森的眉头,紧紧地锁着。
他百思不得其解:
柳如是不过是钱侍郎的一个玩物,为何父亲会让他在柳如是怀孕的时候,再次送上十万两白银呢?
为了应对荷兰人的进逼,父亲正在加快开垦夷洲(台湾)的速度,按照郑家给出的老条件,每人给三两银子,百斤大米,每三人给一头牛……
所需要的银钱实在是太多了!
十万两,能招募不少流民呢!
为何一个玩物而已,竟然孩子尚未生产,自家便送上了十万两雪花银呢?
郑森皱眉。
他实在是想不通!
“钱谦益算个屁!”
郑芝豹啐了一口:
“此人就是一个真小人,指望他是指望不上的!”
“我听大哥的意思,别看咱们家这些年在官场站稳了脚跟,在大海上,又是无可替代的,朝廷里的皇帝老儿都不敢动咱们。”
还不待郑芝豹解释完,郑森插口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五爹,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给他钱呢?
我们的势力,不输于钱谦益,巴结此人作甚?
再说了,这人人品不好,给他送钱,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
年轻的郑森喋喋不休:
“咱家打败了周围的船商,从福建以北,长达万里的海面再无敌手,从福建朝南,又是一万里,直到马尼拉,都是咱家的天下。
至于广佛的那些海商,他们团结有余,眼光不足,只是一守成犬罢了!
朝堂里,皇帝又不会出手对付咱们,如此咱们万无一失!
叫我说,咱又何必巴结他钱谦益一个区区闲职教授!”
郑森对郑芝龙定下的计策很不满,看架势,怕是早就积压在心底了,这一次借着酒劲,全部吐了出来。
郑芝豹哈哈一笑,短促的浓眉高高扬起,像极了门画里的猛张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