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沉默几秒,少顷,低低笑起来,“看来,秦老头什么都 告诉你了。没错,确实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不然,老秦的三个儿子也活不到现在。”
平庸好啊。
平庸才对他们这些曾经对秦家下过黑手的人,没有任何威胁。
雪,停了。
两位老者站在墓碑前,谁也没有再说话,静静看着洒完最后一捧黄土, 长跪匍额久久不曾起身的秦溪。
祖孙俩从此阴阳两隔, 再无相见时。
“小溪我会带走,你最好提醒一下你那个孙子,收起心里头的小九九,我覃老某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让他这世断子绝孙, 轻而易举。 ”
陆老爷子微微闭眼,可惜啊。
秦家最聪明的后代没有嫁入陆家。
如今又有覃老头相护,自家孙子那点藏起来,如巨兽蛰伏的小心思,该歇停了。
那个一直为小溪默默撑伞遮风挡雪的男子, 可比自家孙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溪聪慧,她啊,知道该选谁。
总而言之,自家孙子在小溪这里,彻底出局。
一声暗叹,陆老爷子跺了跺鞋头沾着的雪,声音略有些沉重,淡道:“走了,有空来我家坐坐。”
“好。 ”覃老先生颔首。
两位老人擦肩而过,风从两人中间穿过,莫名多了肃杀。
陆川煜快一步搀扶住陆老爷子的手臂。
阴冷的视线似不经意间扫过撑伞的 江淮景。
自以为无人发现他在看江淮景, 倏地间,耳边传来覃老先生冰冷,像破膛而出的子弹,裹着死亡的警告声,“小子,放老实点。”
“你爷爷都忌我三分,你,想动小溪和她男朋友, 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有几条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