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微微震颤,百姓惊恐,抬头仰望,却看到黑水一圈圈漾开,快速侵占周边的洛水,就像沸水一般激烈冒泡,大约有一丈余,与苗巫灵鼓一线之隔停下。
阿蛮右手一勾,《河图》飞回身旁悬浮,双手结印,巫祝声一直未断。
水中石像长大了几倍,一个蛇头探出水面,竖瞳淡然扫视众人,再定格在阿蛮身上。玄武一点点浮出水面,玄龟也扫了眼众人,眼神漠然:“尔等以《河图》诱吾现身,是为何事?”
“《洛书》显迹,神尊可否赐书我等?《天书地册》,我们定会奉为大虞国宝。”阿蛮缓缓睁开眼,起身一拜。
“此乃巫族祖籍,由上古传下。怎可与尔等操控?”玄龟淡淡开口,声音悠远低沉。
阿蛮挺身而立右手剑指在额间一点,灵纹缓缓转动,逐渐清晰,因为与玄武神力相通,藤蔓也很好的恢复,一侧脸上飞速延展,直没入脖间:“我是巫族之后。”
灵蛇半截身子突然蹿飞出来,绕在阿蛮身上好几圈,蛇头逼视着她,像是审视。
众人一片惊呼,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惊了神兽,害神女葬身其中。
灵蛇蛇信嘶嘶吐出,扫过阿蛮的额间灵纹,又飞速退离,轻轻与玄龟点头,然后爬伏壳上,在一圈圈盘旋的蛇身中间,团着的便是《天书》,也是坊间传闻中的洛书。
玄龟凝视阿蛮:“巫族灵纹,还有《河图》在侧。吾镇守《洛书》许多年,既是巫族之后求取,也是时候归还了。”
灵蛇重新攀附在玄龟龟壳上,一圈圈缠绕,与玄龟合为一体,少了镇守,《洛书》冲天而起,直直飞向《河图》,两相缠绕,金光暴涨,几乎闪瞎人双眼。
上至虞承烨,下至百姓,纷纷手臂遮挡光亮,双目微疼,眼泪止不住地流。
阿蛮趁机分身而上,右手一收,左手一放,完成了替换,将真的《天书地册》封入额间灵台之中,回到原位。
几息之后,金光潋去,一本玉质模样方方正正的书,缓缓落在阿蛮身前,阿蛮双手恭敬接过。
虞承烨激动得握紧双手,这一次可不能随便交出去了,周人也好,北陌也好,要战便战!《河图》《洛书》合为一册,可比单一《河图》有价值多了,重振卜祝司,祈福上苍,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再也不用担心一年比一年差的收成了。
阿蛮指尖一点,给假的《河图洛书》注入灵,让其悬浮在身侧,又是繁复的仪式,送神归位。
玄武石像半空跌落,背部有凹凸不平的图形。
阿蛮右手一推,石像才沾水,便被推向岸边,稳稳地落在祭祀台前空地上。她足尖一点,飞落在石像旁,弯腰行礼:“大王,幸不辱命!”
虞承烨在李从宜搀扶下站起身,走两步上前,亲手扶起阿蛮:“很好!很好!你有什么愿望,本王定倾力满足!只是玉封盒已经碎裂,《河图洛书》应该如何保存?”
他看着阿蛮身旁悬浮的《河图洛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