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反应各不相同,老二老三皆不满对方被歌功颂德,风头无两。
老大则表现得无所谓,直言反正述职之后也会离开洛京。
虞景钰在虫蛊发作前离开,让马夫以最快速度回府,才跨入门,突然一个冷颤,虫蛊发作,一身僵直:“张晋!”
张晋闻声上前,将虞景钰抱起,快速往主屋走。
虞景钰眉上有水汽凝结,哆哆嗦嗦,从冷得疼痛,到麻木。
主屋外架火烧水,屋中大桶热气腾腾。
张晋将虞景钰放入桶中,水温急速下降,隐约有冰块浮起:“快,快注入滚水!”
侍从整整换了三盆滚水,才勉强回暖,眉峰上的冰晶化水滴落。
又延长了两刻钟,才结束,蛊虫趋于平静。
虞景钰缓缓睁开眼,面色苍白,看起来虚弱不少:“张晋,第几天了?”
“十六天。明日一早,黔州侯抵京。”张晋声音有些哽咽:“昨日,我私寻过阿依兰,她说在二十一天之前任何时候圆房,都可解死局。只是时间越晚,结合越持久。殿下……”
“张晋,此事,我不想再听你提第二遍。”虞景钰缓缓从桶中走出,入屏风后换衣衫。
张晋双手握拳,却根本无法阻止殿下的任何决定。终还是缓缓从衣襟内掏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她说,若殿下执意逆行,此药可减弱痛苦,但损身心,恐会成瘾。”
“成瘾无妨,不过几日好活。”虞景钰换好衣衫,从屏风后走出,打开药瓶,里面有六颗药丸,带着点血腥气:“你收好,明日发作时给我。”
说完便像往常一样从密室离开,穿过街道,翻院墙入了苗巫馆。
阿依兰掌灯等在院内,见虞景钰,稍稍行礼,便引路往前:“熏香加入助眠药,大巫虽有察觉,已经被我搪塞过去。殿下务必轻一些。哎……”
虞景钰点点头,推门而入,再缓缓合上门。
阿依兰将灯插在门外台阶下的一棵树枝上,转身离开。
屋内虞景钰坐在床边,望着阿蛮,伸手掖了被角,又理顺了她的鬓发,笑着轻轻叹息,还有六天,阿蛮,该安排的都差不多了。
最初想以下放封地之名离开,可那样十四星宿就无法名正言顺的交到你手里。所以,南江剿匪,我势在必行,死后十四星宿便能名正言顺的聚到你身边,替我护着你。
片刻后,他合衣躺在床内侧,浅浅入眠。寅时末醒来,起身快速离开,回府准备早朝。
阿蛮瞬间睁开眼,伸手摸了摸一旁还有的体温,明知道这样不对,却不想睁眼,不想赶他离开。
装睡,就像一切事都只是场梦,她总如此安慰自己,再有几天,待五殿下确定归程荆州,自己离开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