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进门后,随手掩上,直接跪下:“殿下,你可知现在你已中情蛊?”
“我知道。”虞景钰为抬眼,手指拢着杯子,轻轻转动:“这蛊不致命,就是难捱了点。”
“并非如此。大巫铁了心要让你留后,又如此了解你,用的自然不是普通情蛊。”张晋将阿依兰所说的反噬一事,如数讲了一遍:“所以,殿下,你还是随了大巫心意,圆房吧!”
虞景钰放开杯子,淡淡冷笑:“呵呵呵,不留后就死吗?我倒要赌这一局。去把阿依兰寻来,苗蛊之术,终归还是她们最熟悉。”
“殿下!”张晋被虞景钰冷冷一瞥,当即噤声不再劝说,若是阿依兰有法可解,也是好事。起身应答后,往西厢寻人。
虞景钰摩挲着拇指上的红玉戒指,眼中满是阴郁戾气,阿蛮竟然将留后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若自己以死自证心意,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记一辈子?隐约有种期待,若此生不能与她共结连理,宁愿一死。
阿依兰随手散出数枚虫蛊,才跟着张晋离开,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到了主屋。
“见过觋大人。”阿依兰躬身行礼。
“坐。”虞景钰伸手指向自己对面:“你为何要告诉张晋情蛊?”
“自然是希望觋大人不做让大巫失望难过之事。毕竟,大人是大巫唯一在意的人。”阿依兰接了虞景钰推来的茶:“更不希望你与大巫生分。”
“难过失望?她当知,我从不是怕死之人。”虞景钰想过阿蛮会有别的手段,却未曾想,是要让自己留后或者死二选一。
“大巫并不知道改良情蛊的反噬会如此凶残,只因大人情深甚独,寻常情蛊已是无用。想来是太了解大人,大巫才多留后手。
我之前也不确定,直到你们喝下合卺情酒,有微不可察的异香溢散,彼此引动,才想起曾经在九黎族古籍中见过巫盼练成这样的情蛊,色粉如珠,服之有异香,情药为引,生而和合,互为引动,身无二心。”
阿依兰抿了口茶水,又继续道:“大人阴奉阳违,不愿留后,大巫必然会失望。而大人死扛到底,有个意外,大巫会难过。如何取舍,大人当好好掂量。”
虞景钰眼神逐渐柔和:“所以,阿蛮并非逼我,而是想借蛊虫引动,让我短暂失控,与李清然结合。”
“是,蛊虫所至,大人自然不必自责于心。你的心意,大巫虽难回应,但却是一直珍惜的。”阿依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才能不空泛干瘪。
虞景钰轻轻摆手:“情蛊反噬的事,不必告诉她,你只需要告诉阿蛮,已经洞房就好。”
“可是,大人依旧是童子身,连我都瞒不过,更别说大巫。”阿依兰直直地看向虞景钰,观面相,闻气息,大人确实还是童身,不敢相像情蛊发作时是如何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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