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跪得笔直,紧抿着唇。
虞景钰一再被刺激,戾气越重,没有当即杀了张晋,全靠最后一根弦绷着:“张晋,收回去!”
“殿下,请圆房!”张晋躬身叩首,一次,两次,三次:“卑职求殿下,圆房!”
一道虚影而过,虞景钰右手掐着张晋脖子,将人惯到墙上,高高举起:“你的命不想要了,本殿替你收着。”随着言语,一点点收紧。
来来往往送冰,换水的侍从半点不受影响,依旧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李氏两个仆人连忙双手捂眼,这一夜知道了太多秘密,比如侯爷假病,比如侯爷疯起来连管事都掐,比如侯爷不喜欢女人。这些不能与外人道的事,直接的摆在她们面前,显然就是等着被灭口的征兆。
一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清然由情药和情蛊引发的热被冰水逐渐缓释,渐渐有了神志,一睁眼就看到两个仆人红着眼,无声哭泣,她的意识还在使者离开的档口,不明所以的问两人:“你们,怎么了?”
两人不敢说话,只伸手指了指掐着张晋的侯爷。
李清然不知事情来龙去脉,也不敢轻易开口劝说殿下,但新婚夜染上人命终归是不吉利,何况还是侯府管事:“侯爷要杀人,何时何地都可。只是莫要染了清然的婚房。”
虞景钰回头,寻声看向李清然,眼光如看到猎物的鹰,凶狠犀利。
李清然吓得跌坐冰桶中,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只下意识糯糯地重复着:“神女,神女说侯爷是忠勇之人,外界的传言多有误解,不实。骗子,推我入虎口……骗子,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张晋感知殿下手劲儿有所松动,心下也澄明,之前是自己冲动了,等明日无人之时,再与殿下相谈劝说,男子有两三妾室并无不妥,何况是大巫为侯爷所选。命在,才能图谋以后长久。
“殿下,是卑职鲁莽了,甘愿受罚!”张晋双手扣着虞景钰的手,让自己喘口气,断断续续地求饶。
虞景钰耳边更多的是李清然糯糯的话语,与阿蛮有关,唤醒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绝对不能毁了阿蛮的心血和布置,神女之名必须在京中传遍。终于缓缓放开了手,走回热水桶中,一路上都是水痕。
张晋跌坐在地上,深深吸了两口气,更清楚救自己的不是李清然,而是她念叨着的神女大巫。缓过劲儿,连忙端正地跪在地上:“夫人莫怕,刚刚是卑职鲁莽了。为了延续侯府香火,催殿下同夫人圆房。”
“圆房?”李清然眨了眨双眼,面色逐渐染红,接着又看了眼虞景钰,心下有些害怕:“不,不急吧~”
虞景钰泡在水中,一手按着太阳穴,一个眼神递给张晋,意思明显,你惹出来的事,妥帖解决。
张晋连忙继续忽悠新夫人:“夫人莫怕殿下,他会盛怒,也是因为卑职的错。您有所不知,殿下与大夫人情深义重,现在大夫人离世不到七日,本不应有新婚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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